“
他近乎茫然地握紧陆野手,只觉得喉咙里像是无端端被塞团湿棉花,堵得他眼眶发热,心里也跟着难受。
陆野似乎察觉到他心绪不宁,于是用拇指轻轻地摩挲下齐燕白指骨,然后轻巧地换个角度,跟他掌心相贴,严丝合缝地交握在起。
安全出口牌子近在眼前,那幅令齐燕白心情起伏画已经被远远地抛在身后。
展馆外不知道什时候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陆野从出口旁移动小摊贩那买把透明长柄伞,然后单手撑开,将两个人同拢在伞沿之下。
细碎雨滴落在伞面上,凝成道道水痕,顺着伞沿滚滚滑落,而陆野手心温度滚烫,从始至终没有松开齐燕白手。
气,然后忽然伸出手,握住齐燕白手。
齐燕白微微愣,似乎没想到陆野会是这种反应,他茫然地眨眨眼,下意识低头看向两人交握手,视线触及瞬间,他听见陆野叫声他名字。
“燕白。”
这两个字被他念得缱绻又温柔,跟那天调笑似音调完全不像,齐燕白心头跳,耳根忽然泛起阵酥酥麻麻痒意。
“咱们走吧。”陆野说。
“野哥。”那样滚烫温度存在感极高,像是下秒就能透过皮肤连接钻进人血管里。齐燕白盯着他俩交握那只手,眼神变又变,片刻后,才低低地轻叹声:“你不能总是这样。”
“你这样……会让变得更贪心。”他轻声说。
齐燕白这句喃喃自语轻不可闻,刚巧被出口处纯音乐盖住,陆野时间没能听清他话,下意识问句“什”。
“没什。”齐燕白重新扬起点笑脸,笑着说:“是说,你好像比大学里心理医生有用多。”
“也没那好。”陆野扑哧乐,说道:“其实离开家很早,没受过什情感教育,这些事儿都是后来摸爬滚打自己学会。”
陆野并不想留齐燕白在这里继续面对作为“商品”自己,于是他拉紧齐燕白手,带着他继续向前,拐进通往出口退场通道。
“是没什艺术细胞。”安全通道空旷静谧,稍有动静就会弄出回音,于是陆野刻意压低自己声音,显得格外认真:“不管你画什,在眼里,肯定都是最好。”
“也不能评价你这幅作品是好是坏。”陆野说:“但是能告诉你,不管它实际上怎样,如果你觉得它好,那也觉得它好。”
齐燕白从没听过这“不讲理”话,也从没得到过这样毫无缘由肯定。
他本该对这种毫无意义行为予以否定,但陆野身上却好像天生有种令人信服气质,三言两句间就把齐燕白原本尖锐而警惕那颗心软化成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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