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燕白度很喜欢下班后独处时光,因为这段时间里他和陆野通常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打扰,可以安安静静地关起门来过点私密二人世界。
家里房门会关得很严,中央空调呼呼地吹出干燥暖风,他在客厅画着画,而陆野则会毫不设防地窝在旁边沙发里昏昏欲睡,暖色灯光被厨房里香气浓郁水汽模糊成虚幻光影,见缝插针地落在他肩头和耳后。
那样狭小而拥挤空间总会莫名其妙地满足齐燕白安全感,他睫毛轻轻动,在脑海里给这幅景象添上笔浓墨重彩颜色。
真奇怪,齐燕白忽然想,他作品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大面积暖色,也从来没取过这平庸而朴素材,但他在脑海里勾勒完这副场面时,却觉得这比他之前画过任何幅作品都能让他满足。
他空落落心底仿佛正在被某种温暖而柔和东西逐渐填满,那种温度顺着他心口缓慢地蔓延开来,无声无息地滋养着他心底里那颗隐秘种子。
齐燕白长这大,从来没人跟他说过这种话。
他亲缘凉薄,血脉相连亲爹妈虽然都正当壮年,但个比个指望不上,别说给他温情,甚至从来也没在他面前尽到什做父母责任。
但正如人不会在意从未得到东西样,齐燕白早就习惯生活在那样凉薄而疏离环境里,对感情、亲缘,以至于家庭,都从来没有什期待。
他不觉得那是什必需品——反正这世上所有人都是靠着“有所求”才捆绑在起,只不过相比于世上其他求“感情”、求“回报”父母,齐哲和Ashley求得更加冷漠而已。
但这对齐燕白来说没什,他从来不为此感到委屈,但相应,他对“家庭”这个观念也没有多想要。
他不可避免地被陆野勾出更加隐秘渴望,于是齐燕白眨眨眼,轻声说道:“……好啊。”
齐燕白说着放下手里东西,向前走几步,然后伸手环住陆野脖子,微微仰起头,很轻地吻下他唇。
“那你会直对这好吗?”齐燕白声音轻得像声叹
但此时此刻,陆野轻飘飘句话却勾起他那种全然陌生期待。
齐燕白思绪甚至顺着他话往外飘落些许,想象下有陆野在家庭会是什样。
他是画家,拥有超乎寻常想象力和创造力,他思绪只飘忽瞬,就在脑海中勾勒出幅全新景象。
陆野是个很顾家男人,确定关系之后,他几乎推掉所有应酬和私人聚会,每天两点线,从警局下班之后,就会来顺道接他起回家。
他勤快、独立,什都能干点,齐燕白在家做晚饭时,他也从来不闲着,会在边打打下手,帮帮忙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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