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同事说着单手在身上摸摸,然后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解开屏幕锁丢给陆野,随口道:“你手机没电?充电宝在手扣盒里。”
陆野摇摇头,没有回答,只是利索地点开拨号界面,然后停顿瞬,播出记忆里培训中心前台号码。
这个时间点上,培训中心已经下课,但前台他们还没有下班,陆野电话刚播出去,还没响上两声,就被人接起来。
“您好,卫斯艺术培训中心。”前台说:“您问您是哪位。”
陆野单手从兜里掏出烟盒,低下头用齿尖叼根烟出来点燃,哑着嗓子说:“您好,想请问下,今晚进阶班孩子们都放学吗。”
陆野下意识不想用这种恶劣字眼去揣测齐燕白,但他也很难说服自己就这无视齐燕白话里漏洞。
天上雨越下越大,冷雨凉得像是把刀子,铺天盖地地落在他身上,警车远去尾灯已经消失在夜色里,陆野眸光动动,突然觉得心乱如麻。
他方面想觉得这是个误会,说不定齐燕白班里转来新学生,但另方面,他又觉得知道培训中心明明刚开学没两天,这个可能性小得微乎其微。
“在这站着干嘛?”同事不知道什时候举着伞走到他旁边,边替他挡雨,边探头探脑地朝他目光方向看去:“看什呢?黑乎乎,看鬼呢?”
“没有。”陆野终于回神,他摇摇头,没有多说,只是顺手接过伞,问道:“要收队?”
“都放学。”前台没听出他声音,只以为他是要来接孩子学生家长,连忙道:“进阶班十分钟前就放学,今天没有拖堂情况。”
“全都放?”陆野咬个重音,问道:“还有没有没走。”
“没有呢。”前台紧张瞬,第反应是有孩子没来得及及时回家,学生家长正找着,于是连忙解释道:“今晚进阶班十七个孩子都已经放学,因为下雨,是各自家长来接,们都对应好才放人。”
“请问您是哪家孩子家长。”前台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帮您问问看们
“嗯,都已经押送在后面车上。”同事长长地松口气,说道:“可算完事儿——再忙活晚上,明天就能正常下班。”
他们组已经跟着加快半个月班,制服都快搓成咸菜干,现在冷不丁说正常下班,简直像是难民看见曙光。
但陆野反应却异常平淡,他淡淡地嗯声,心事重重地转身上警车,顺手关上副驾驶门。
同事敏锐地察觉到什,跟着上车,边点火,边问道:“怎,心情不好?”
“没有。”陆野说着顿顿,像是想起什似,冲同事伸出手:“对,把你电话借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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