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父母知道,甚至连陆文玉也清楚,唯独他这个“既得利益者”不知道,被蒙在鼓里十五年,直到那天天翻地覆,他才恍然惊觉,原来自己在父母眼里,其实只是个符号。
陆野不怨恨他们,毕竟这条路是他自己选,他知道他怪不任何人,但当年那种天翻地覆打击却深深地印刻在他灵魂里,就像是场心病,让他每当面对“欺骗”时,总能想起那种无地自容难堪来。
从那之后,陆野就对“欺骗”相当敏感,他就像是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总是想对这种难堪境遇敬而远之。
他之前确定过两次关系,两次都是人渣,但他们骗他时,初衷跟他少年时期父母没什两样,本质都是没拿他当回事。
如果齐燕白也是这样,陆野可以干脆利落地跟他分手,但偏偏齐燕白反其道而行之,明明骗得比之前那两个人渣还大还过分,却既不是为出轨,也不是为玩弄,而是为爱他。
个身仰躺在床上,伸手用小臂盖住眼睛。
如果齐燕白是真骗他就好,陆野忽然想。
别人不知道,陆野自己却清楚,他讨厌被骗,不是因为他非黑即白,眼里半点揉不得沙子,而是因为欺骗背后总伴随着“天翻地覆”和“自作多情”,他少年时吃过场教训,从此以后再也不想面对那种难堪滋味。
陆野从来没跟陆文玉提过他出柜那天情况——其实说来好笑,那时候他太天真,也把自己在家地位看得太高,天真地以为只要他用自己相威胁,让爸妈知道他和陆文玉样不能“传宗接代”,就能让爸妈改变主意,把陆文玉重新接回家。
但他想错。
齐燕白是假,但他感情是真。
掩藏在骗局之后是更加浓烈且炽热爱意,陆野时间很难理解这种错位欺骗,但心里天平却因这种“错位”而摇摇欲坠,却总分不出个结果。
他边觉得齐燕白行为还留有丝余地,但另边,他又确实对“欺骗”这种行为心有余悸。
齐燕白生长环境畸形,会
爸妈从不可置信到歇斯底里只用半天,然后他们就像是忽然变张脸。
从没说过句重话母亲发疯样地骂他,把他东西往门外丢,原本慈爱父亲也勃然大怒,差点在他身上抽断根皮带,只说陆野“不是他种”。
熟悉人陡然变得陌生起来,原本和善父母逼着他让他收回自己说过话,否则就拒绝认他,只说他“恶心”、“变态”,甚至要当他已经死。
直到那时候,陆野才发现,他从小到大,其实直就活在个巨大谎言里。
他直以为家里和乐融融,爸妈是真爱他们,但没想到是,他们爱不是“陆野”,只是他身上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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