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念头不是天两天吧,齐老师。”陆野语气不明地说:“说实话吧,从
他恐惧失去,实则是害怕面对失去后痛苦——他家庭只教过他怎争夺、怎算计,怎千方百计地讨好当权者,却从没教过他怎排解这系列连锁反应所带来痛苦。
他不得其法,所以只能把切无能狂怒都化作简单粗,bao控制手段,妄想用这种掩耳盗铃方法来扼杀所有风险。
事情如果不发生,就永远不需要面对——这个逻辑听起来好笑又荒谬,但对齐燕白来说,这就是他潜意识里奉行真理。
幼稚又笨拙,懦弱又可怜。
“最开始只是想要得到你,但后来贪心不足,又想要留住你。”齐燕白说。
。
他从来没有正面审视过自己这种心魔来源,也从来没有人会像陆野现在样,旁敲侧击,抽丝剥茧地试图替他理清这些关系,教他点点地剖开胸口,说出最真实感受。
对,是贪心,是心虚,齐燕白突然想。
陆野给他太多东西——先是这个人,紧接着是他喜欢、他爱,还有他保护,他耐心,和他友善而宽容新家庭。
齐燕白不想失去这其中任何样东西,最好办法就是把这切源头都抓在手里,让陆野永远留在他身边,不要离开。
“所以你就把关起来?”陆野似乎是轻轻笑声,但那笑意转瞬即逝,还没等齐燕白回过神来就已经消失不见。
陆野手腕上金属圆铐已经被齐燕白体温焐热,齐燕白拨动下手铐上锁,很轻地嗯声。
“对不起。”齐燕白说:“知道这是错,但真忍不住。”
看得出来,他道歉是真心实意,但同时陆野也相信,如果回到昨晚再给他次机会,他还是会这做。
就像刻意压抑本能永远不会凭空消失,它只会像陷阱样潜伏起来,随时准备伺机引发更大范围爆炸。
他贪恋陆野所带来切,但他潜意识里又知道自己骗过陆野,对他来说,那次贸然开始欺骗就像颗随时可以引爆定时炸弹,旦东窗事发,他就会立刻失去自己想要拥有切。
他心虚,他愧疚,他后悔——这些清醒最后都化作更深恐惧,迫使他次次确定陆野还在自己身边。
这简直就像是个恶性循环,他从陆野那得到东西越多,他就越害怕失去这切,这种恐慌会逼迫他次次地做出错事,然后这些错事会衍生成更大隐患,最终成为他恐惧根源。
原来如此,陆野想,所以他才直说自己“太好”。
自己给他东西越多,齐燕白那种害怕失去恐慌就会愈加厉害,他就像个趴在金币上守财奴,越富有就越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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