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煜
“房子
按照最低价挂出去
，车也挂
辆，理想
话，周内应该能卖出去，去M国签证也去申请，你要是愿意等，就陪你块儿去找Kenn，等不及，你就自己先去，签证下来，定第时间飞过去。”
“现在二手车不好卖，可能得跌跌价，但A城房价还算稳定，算算，应该够用，要是不够，再想其他办法，”他向江叙保证道：“也甭管是二十万还是两百万，只要他答应做手术，定能给你把钱筹到。”
“不过……”
他低低头，对江叙说：“咱俩认识这
多年，你也知道不是什大富大贵家庭，又刚参加工作没几年，那套房子是全部积蓄，房本儿还在银行抵押着。”
“所以想呢，就算你再烦，也得请你收留再待几个月，等跟院里把单身公寓申请下来，就搬出去，正好你做完手术，也能在你家照顾照顾你。”
他忽然就不知道，这究竟是左右逢源沈方煜信手拈来安慰，还是点点真情流露。
但无论这些话是真是假，江叙都不得不承认，它们极其有力地抚平他心口急躁。
沈方煜并没有觉察到他这瞬思量，自顾自道：“今天早上上班前，找个朋友，把那套房子挂出去。”
“房子？”江叙没明白这生硬转折因何而起。
沈方煜“嗯”声。
“本来是想过两天等房子卖出去再跟你说，谁知道你就把自己弄伤。”沈方煜放下镊子，用棉球蘸碘伏，轻轻涂抹在江叙伤口上，“碎片应该都弄干净，伤口浅，不用缝。”
他问江叙：“还疼吗？”
江叙望着他，神色复杂地摇摇头。
“动动，”沈方煜问：“有没有觉得麻？”
江叙知道沈方煜在问什，早在他砸完镜子之后就测试过，“没伤到肌腱和神经。”
“之前，提议你把孩子生下来，是因为觉得这件事儿责任很大，应该负责，但是拿不出那多现金给你出国做手术，就想着你要是接受不这个孩子，那就来管，也算是对得起自己良心。”
“现在想想，还是自私。”
“没给人当过爸爸，连男朋友都没当过，所以有些时候，没办法跟你做到绝对感同身受，也没好好地去跟你换位思考，这些天才想明白，无论是生这个孩子，还是怀这个孩子，对你来说都太难，就算承担养育孩子责任，也没办法弥补你。”
“从那天做完产检到现在，你直没回答到底生不生，也直在想应该怎办。”他垂下眼，“不过今天，想应该知道你答案。”
沈方煜深吸口气，像是无事发生似继续给他挑碎镜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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