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响动，江叙骤然抬头，目光猝不及防地撞上
走进更衣室
沈方煜。
他看起来很疲惫，身上湿透，绿色刷手服上带着湿痕，蓝色手术帽遮住所有头发，露出布满薄汗额头。
在看到江叙瞬间，他没有出声，也看不出惊讶与否，他只是很短暂地在原地顿顿脚步，然后径直走到江叙面前，轻轻地蹲下来，平视着他视线。
两人在更衣室角落里安静地对视着，片刻都没有言语。
许久之后，江
“回来，”章澄喜极而泣地大喊道：“心率和血压回来！”
在持续抢救七分钟后，患者自主心率恢复，血压达到150/110mmHg，胎盘自然剥离。
“血管活性药物维持，”沈方煜松开手，连长睫都挡不住汗水落进眼睛里，刺痛感觉让他忍不住闭闭眼睛，他缓缓吐出
口气，对身边人说：“擦汗。”
巡回护士帮他擦掉额头眼睛里汗水，恢复视线沈医生重新消毒双手，拿起缝合针。
Hayman子宫捆绑术帮助止住患者出血，随着抢救措施进行，望琴各项指标逐渐趋于稳定，血氧饱和度回升。
多越好，他现在去也没有用，沈方煜在手术室，他会做出最合理判断。他缓缓吐出口气，走回更衣室，打算回办公室等结果。
然而迟疑片刻，他最终还是顿住手，没有打开装常服柜子，而是贴着墙壁坐下来。
江叙不是第次遇到这种突发情况，只是以前每次他都在抢救线，脑子里除怎
救人，挤不出点儿多余空间用来担心和忧虑。
今天他才知道，原来等在手术室外，远比站在手术台边更加焦灼。
他担心23床，也担心沈方煜。
“探查腹腔出血。”
肌肉暗紫，创面弥漫性出血，章澄说：“肌肉和鞘下也有渗血。”
沈方煜沉默片刻道：“准备行子宫次全切术，让病人家属去签手术同意书。”
两小时后，死里逃生患者从手术室被推出，转入重症监护室。
望琴被紧急转移，人流也陆陆续续地散开。
江叙仰着头，靠在更衣室墙壁上，或许现在只有冰凉地面和墙面能帮助他镇定，静静慌乱心。
可真正在手术台上人是没有时间慌乱，持续进行胸外心脏按压让沈方煜几乎脱力。
每个医生都有自己手术习惯，从前沈方煜手术室里总是轻松又带点插科打诨，可此时手术室内每个人脸色都十分严肃，没有个人有说笑精力和心思。
抢救过程在这刻显得无比漫长，却看不到点儿希望。
各种药剂打进去，患者意识依然模糊，就在沈方煜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感受不到双臂存在时，心电监护仪上数字终于接近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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