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安。”
沈方煜带着这句“路平安”漂洋过海,直到从S国飞机落地时候,心都还是热腾腾,像烧着滚水。
白茫茫S国大雪落在他头顶,他紧紧围巾,先是赶去艾伯特所在医院,却听说艾伯特已经离职,而再询问那位患者情况时,医院却不肯透露消息。
沈方煜从医院出来,按照纸片上地址,找去艾伯特郊区住址,然而红房子别墅门始终紧闭着,怎敲都敲不开。
他沿着街区挨家挨户打听天,最后从附近户人家花园修剪工那里得到个消息:“两天前,曾经有三个人来过这里。”
江叙出来得急,衣裳穿得很单薄,拖鞋好像也穿反,人让光影衬得很薄,反衬得隆起腹部格外清晰。
清晨天很静,空气很新,点点光从阳台透进来,偶尔能听到几声清越鸟鸣,轻轻拨动着敏感神经。
于是赶路人终于忍不住放下行李箱,加快脚步往回走几步,把抱住送行爱人。
而江叙也少见地没有催他。
人越留越不想走,恋人怀抱是最难抵抗温柔乡。
订机票和说声,送你去机场。”
“去那边机票少,时间也都不好,”沈方煜说:“让章澄送,你身体不舒服,能别累着就别累着,机场那远,开车太累。”
江叙靠在他颈侧,闻言很轻地“嗯”声。
然而也不知道是因为之前沈方煜出国经历让他心有余悸,还是艾伯特失败直让他有些不安,他连着几天睡得都不太安稳。
冬日渐深,天也亮得越来越晚。
这位修剪工属于钟点工,是最近才来这边工作,他说他没有仔细留
可惜太阳旦开始东升,就按不下暂停键。
窗外光逐渐把室内照清晰,当拉长影子变得轮廓分明时,沈方煜才缓缓松开江叙,轻声在他耳边道:“你再回去睡会儿吧,得走。”
江叙低下头,扫眼沈方煜敞开外套。
难怪刚总觉得体温很近。
他站在玄关前,细致地帮沈方煜把外套牛角扣颗颗扣进去,然后搭着他肩,微踮起脚,很轻地在他额头吻下。
沈方煜走那天,起床时候天都还黑着,他动作很轻,连衣服都是拿到卧室外面换。
他提前告诉过江叙,早上要赶飞机,走得很早,让他好好睡,不用送他,可摸到床空下来时候,江叙还是下意识就醒。
他睁开眼睛,披着外套从卧室追出来,恰好碰到提着行李箱准备出门沈方煜。
因为担心灯光从门缝透进去影响江叙睡眠,沈方煜连客厅灯都没开。
晨光熹微,客厅略有些暗,两人在将明未明天色下无声地对视着,影子朦胧地交错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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