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熄火停在道边,闻雁书上车前用手背探探车头,然后拉开副驾门坐进去:“又麻烦你。”
“不用拿当外人。”郑乘衍搁下平板,拧身把后座糕点盒捞到手里,“刚买,试试合不合口味。”
递来糕点盒手戴着同款婚戒,结婚两年,他们谁都没摘下来过,在别人眼里扮演个十足情深。
闻雁书系上安全带后接过糕点盒,灵敏嗅觉使他还未揭开盒子就闻到蓝莓酱味道,他手上动作慢些:“在楼下等多久?”
“没多久,”郑乘衍发动引擎,“刚到你就下来。”
晚六点,斜阳穿过敞开窗子往调香室地板铺层金红,闻雁书将滴管插回玻璃瓶中,埋首记录好数据后合上配方本。
在调香室浸泡天,身上每处都沾染着各种香气混合奇怪味道,嗅觉感应到这股味儿远比不上在合理香精配方下诞生香味,浓烈刺鼻程度往往让人避之不及,所以闻雁书从来都是自己开车下班,避免地铁公交诸如此类会影响别人交通工具。
但今天和往常有点不样。
闻雁书起身脱去白大褂,挂上衣帽架时顺手从兜里摸出手机,往下划拉下找到郑乘衍头像,敲字儿给对方发个简短消息。
放下手机,他钻进卫生间,盥洗台上无香洗手液只剩小半瓶,他挤两泵揉开泡沫,在水流哗啦中仔仔细细把双手搓干净,直到那股呛鼻混合香精味儿在皮肤表面只余下淡淡层。
闻雁书看他眼:“引擎盖是冷,发动机散热起码得三十分钟吧?”
郑乘衍笑笑,脸上毫无被揭穿尴尬:“也就批份策划案时间。”
闻雁书捏着叉子,随手将糕点上果酱拨开:“这次是跟哪个品牌合作?”
“执味,他家预备上市款圣诞主题新香。”郑乘衍专心盯路况,偶尔朝右侧倒车镜扫眼,视线擦过闻雁书手中糕点,那些附在上面果酱已经被他拨弄得干二净,“纳斐利呢,不打算推个竞品?”
纳斐利是国际时尚品牌Nefelibata中文简称,闻雁书毕业回国后直在这
等电梯时闻雁书碰见市场部关戎,对方刷新着叫车界面满脸急色,几度抬眼瞧向他,最后没忍住开口:“闻组长,你去白棠街顺路吗?”
轿厢门开,闻雁书侧身让关戎先进,他尾随其后戳亮楼按键:“顺路。”
停车场在负层,关戎目光在亮起按键上停留半晌:“闻组长今天没有开车?”
“车子送去维修,”闻雁书没解释太多,“今天有人来接。”
关戎看着对方无名指上婚戒,良久才反应过来,还想说句什时楼层到,闻雁书径自走出电梯,没特意问句是否需要载对方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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