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方无情道:“那就不用按。”
话虽如此,帮他按着手却没移开。
易尘良伸手抓住他大拇指,欲言又止。
云方不知道为什他对自己手如此情有独钟,“有话直说。”
易尘良摩挲着他虎口,欲言又止“——”
“没害怕。”易尘良弯起眼睛笑。
“嗯,是在害怕。”云方也跟着他扯扯嘴角,汹涌而出情绪被死死压回心底深处,眼睛里再无半分波澜。
“就轻轻亲下,又没伸舌头……”易尘良心虚地嘀咕几句。
但云方离得他近,听得清二楚,顿时脸色又白变红,最后隐隐泛青。
刚才他在噩梦里挣扎不出来,醒来都没意识到刚才易尘良干什,现在经提醒,只想把易尘良按住揍顿。
云方脸色惨败,嘴唇几乎看不到点血色,易尘良亲完就被他这看着,十分心虚。
“云方?”易尘良小心地喊他声,然后抬起扎着针左手碰他下。
“在。”云方握住那只手。
滚烫暖意顺着将冷血液流回心脏,把漂泊惶乱灵魂带回人世间。
易尘良小心又懊恼神情落在云方眼底,他对年少自己轻声道:“别害怕。”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护士看眼床号,“18床换药。”
大概是想做坏事人会格外心虚,易尘良下子松开手,目光游移,脸心虚,看得云方很是无语。
你到底在心虚个什劲?
易尘良膝盖敷药,需要定时更换,褐紫色伤口看起来格外狰狞,护士有点同情地看易尘良眼,“可能会有点疼,小帅哥。”
易尘良对着不熟悉人总是很冷漠,闻言脸上也没什表情,只是在上酒精时候皱起
去他妈保护,连自己都能下得去嘴,混账东西!
“舌头不想要可以切丝爆炒下。”云方幽幽地冲他微笑。
易尘良闭紧嘴巴,脸不知道你在说什胡话。
铃按新遍护士都没来,吊瓶里已经没水,云方干脆就帮他直接拔,“按好。”
易尘良无语望着他,“大哥,另只胳膊刚接上,用什按?”
他终于开始庆幸和后怕,庆幸他回到最初,变成另外个人,庆幸他临时起意,在那个烈日炎炎午后跑到新南巷。
却也后怕,念之差,眼前人就要重蹈覆辙,经历他所经历切。
他自以为已经冷酷到对自己都不会怀有丝仁慈,却不想还是从灵魂深处搜刮出最后丝温柔,尽数缠绕在易尘良拿着那把刀上。
自此发不可收拾,不由自主,竭尽全力,想要将年少自己牢牢护在怀里,自此以后风霜箭雨,血腥晦暗,都与易尘良无关。
所有过往,都将成为独属于他人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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