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谁跟谁,你做不就是做吗?”易尘良义正言辞道。
“……倒也没错。”云方时之间还真没法反驳。
苏青柏把伞挂在窗台上,目光落在两个人手腕上,几乎是模样红绳,丝毫不加掩饰,大胆又张扬。
他走到自己座位坐下,回过头看向沈周周。
“沈周周,问你个事儿。”开口,他脸上几乎是自然而然带上客气笑容。
苏青柏盯着镜子里面自己,眼底厌恶更甚。
他宁愿被送走是自己。
镜子上雾气凝固成水流淌而下,将镜中那张脸分割地面目全非。
苏青柏请假因此完美地错过运动会,周回到学校时候,外面正在下雨。
他在教室门口挂伞,身后传来易尘良声音:“哥,快点!”
微微上挑丹凤眼中满是冷意。
他非常、非常讨厌自己这张脸。
比起易尘良,他长得更像楚夏,冷艳到有些男生女相,他还小时候,楚夏曾经有段时间控制不住情绪,遍遍地问他:
‘你为什就不能是姐姐?’
‘如果你是姐姐话弟弟就不用被送走!’
”
苏青柏捏紧手里遥控器,“好。”
“青柏你最懂事。”楚夏笑笑,伸手把苹果递给他。
苏青柏接过苹果站起身来,“妈,回房间写作业。”
“嗯,去吧,别累着自己。”楚夏笑着望向他,“青柏,你回学校记得拍张弟弟照片,妈妈想看看他样子。”
沈周周好像是在补作业,闻言头都没抬,“说。”
“易尘良和云方他们两个是在谈恋爱吗?”苏青柏问道。
他愕然回望。
易尘良正在给云方拍书包上水,跟他笑道:“让你跑得这慢。”
云方无奈地看着他,“你都快成窜天猴。”
易尘良给他拨下眼前头发,“走走走,物理作业忘做,你给看下。”
“自己做。”云方被他拽着往座位上走。
‘青柏长得这漂亮,如果是姐姐就好。’
‘凭什被送走你弟弟不是你!’
尖锐、温柔、痛苦、愧疚声音,遍遍地在他耳边问,成他整个童年无法驱散噩梦。
他曾经有很长段时间跟楚夏单独生活在起,他们相依为命,却也互相折磨,直到苏盛文千辛万苦找到他们。
清醒过来楚夏跟他道歉,抱着他哭得泣不成声,苏盛文罕见地放下繁重工作,陪他和楚夏出去散心……
“好。”
苏青柏拿着手里苹果上楼,关上卧室门。
然后将手里苹果扔进垃圾桶里。
他站在卫生间洗手台前,慢条斯理地洗着手,直到把沾在手指上甜腻全部都搓洗干净。
他抬起头来,目光阴沉地盯着镜子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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