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株念君
周围大雪片,雪地里座金色高塔沉默矗立,像个冷峻巨人,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这是哪里?黄壤绕塔而走,只见塔底玉阶八面,高有九层。
自己为什会在这里?
作梦?
黄壤步步,行至塔下。就在塔顶,个人身穿黑白相间道袍,沐雪而立。距离太远,黄壤看不清他脸。他注视着黄壤,像神灵注视蝼蚁。
“像你这样聪明孩子,应该知道怎做吧?”他声音也像这雪夜,既寒也轻。他自袖中取出物,随手扔,那物掉落下来,正砸在黄壤面前。
黄壤已经准备个人度过这风雪之夜,忽然耳边响起千万人呼号。她头上盘魂定骨针像是在发烫,渐渐变成烧红钢针烙铁样。
般力量拉扯着她神识,似乎要将她撕裂。黄壤看见无边黑暗,黑暗涌过来,里面密密麻麻、若隐若现,是无数人脸。
黄壤想要喊叫、挣扎,可是她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也全然不听使唤。灵魂在躯区中翻滚,像是想要挣脱皮囊枷锁。
痛,那种撕裂般痛席卷她。被盘魂定骨针催生黑暗像是无数怨魂厉鬼,它们眼珠血红、张牙舞爪,嘴里只是哀嚎,或怨或恨,或惊或怖,这样股磅礴力量如大海倾覆,猛地向她翻涌而来。
黄壤被淹没其中,无数声音在她脑海中此起彼伏。
黄壤捡起来,发现是那俨然是根……茶针?茶针如琉璃似冰玉,针柄雕花,头部尖利,质地十分坚硬,不是凡物。
“珍惜时间,做你想做事。”塔尖上人甩袍袖,“冰融之时,梦也该醒。光阴可贵啊。”
什意思?黄壤想要开口,但面前九重塔凌厉威严,塔尖人更是如神临凡。她个小小土妖,说不话。
她握紧冰针,道惊雷突然劈过高塔,万丈光芒向她散落。黄壤眼前白光纵横交错。场景顿时迥异!
黄壤用手挡住眼前强光,待能视物时,她已经站在个三角小亭旁边。小亭中还摆着几样精致小菜、糕点。几步远地方就是方水池,池边种着株梅花,只是此时无花无叶,看上去颇为萧索。
不,不能疯。否则十年坚持,为什?她深深吸气,并不与黑暗混为体。谢灵璧还好端端活着,谢灵璧……她念着这个名字,在无尽炼狱般黑暗中维系着自己神智。
——谢灵璧,终有天,要将痛苦、怨恨、恐惧,如数奉还于你。
要你知道,黄壤是个什样人。
周围风狂雨疾,而她意志,如同缕残存烛火。
黄壤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突然,她只觉身体轻!整个人如同被拉扯,从身体里骤然脱出。面前忽地变样,不再是第秋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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