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耘之扫眼,见崖下闲杂人等众多,恐怕就算是说话,也多有不便。他挥挥手,道:“上来说话。”
第秋推起黄壤,随他沿路而上,不多时便进到白骨崖。入目先是片药田,药草清香四散开来,令人神清气爽。
苗耘之身儒衫,
第秋容色肃,语声也随之提高:“今日前来,不为看诊。乃是向苗前辈讨还笔旧债。怎,前辈身为杏林圣手,却要欠债不还,避而不见吗?”
几个药童看他,像在看个疯子:“家师父欠你旧债?说,师父脾气可不好。你要是胡说八道,你就等死吧!”
第秋衣袖挥,张拜帖飞将出去,正落在药童手上。他沉声道:“少废话,速去通禀!”
药童持拜帖,果然气哼哼地上山崖。
黄壤都不忍看——苗耘之可不好招惹。
,小脸也红扑扑,说不出娇艳。第秋取来盖毯,搭在她双腿上,说:“今日们去见个人。”
要去见苗耘之吗?黄壤倒是无所谓,大不就是吃个闭门羹嘛。她如今境况,那简直是唾面自干、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简直无所畏惧。
白骨崖从前并没有名字。
后来苗耘之在这里开宗立派,大家为赞他活死人、肉白骨,这才起这个名。只是传多年,不明原因人难免会觉得阴森。
苗耘之性喜出游,如今听说他回来,白骨崖下早已坐满前来求医病患。
果然,过片刻,白骨崖上就有声音如雷霆般怒吼:“谁在外面放屁?”
崖下片哗然,众人争相上前。而几个药童早已不惊不怪,有条不紊地掏出药粉,在地上画出道界线。诸人顿时不敢越界。
个老头自崖上降下,如神灵现世。他盯着第秋,把白胡子都吹起来:“小崽子,别以为仗着师问鱼就可以瞎咧咧。你今日要是胡说八道,就跟她样!”他指黄壤,“留下两条腿,坐着轮椅回去!也好让师问鱼重新教教你如何说话!”
……看来他早就知道第秋身份,但依然指着第秋鼻子怒骂,简直毫不留情。
第秋居然面不改色,他道:“晚辈既然放话,自有道理。前辈要在这里听吗?”
当然,苗耘之也不是轻易替人诊病。于是众人只得在崖下坐等。哪怕能得他门下弟子出面,也算侥幸。
第秋带着黄壤赶到时,连黄壤都吃惊——这崖下满满当当,全是人。
几个药童守着上崖路,冷着面孔,副生人勿近样子。黄壤坐在轮椅上,耳边全是垂死痛呼声音,仿佛人间疾苦,全部聚集于此处。
第秋来到几个药童身边,道:“第秋求见苗老前辈。”
药童哪管他是谁,当即不耐烦地道:“师父今天不开诊,快走吧留在这里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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