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面玉阶,九重金塔。
塔顶依然站着那个人。周围长风呼啸,大雪纷飞。他居高临下地俯视黄壤,笑道:“自由滋味如何?”
黄壤本想看清他脸,但金塔碎光点点,威势压得她直不起腰。她只能低下头,那人又扬手扔下物,道:“去吧,享受你盛宴。”
那物叮声,砸在她脚边。黄壤捡起来
窗外是悬崖,不会有人经过。黄壤愤愤不平——你洗澡难道就看不得?还有,为什其他人都有珠绳,没有?!
哼!
第秋显然不明白她这些小心思,他泡在澡盆里,那药包里不知道是何药草,暗红色热水包围他。
白色水汽之中,第秋闭上眼睛。而就在此时,黄壤脑子里又开始尖锐地疼痛,无数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又是那种熟悉感觉。
上次入梦便是如此!
几条珠绳,道:“阿壤行动不便,劳烦诸位女医。亲手编几条发绳,还望几位笑纳。”
他那珠绳乃冰丝为线,珊瑚作花,编得精巧漂亮。更重要是,末端系珠上,还有他印章落款。这可是司天监监正大人手作!几个姑娘哪里忍得住,最终还是人拿条。
姑娘们拿着珠绳,嘻嘻哈哈地跑开。
第秋这才来到黄壤面前,他蹲下来,用手背轻触她脸。黄壤刚蒸完药浴,身上还透着股子似花似药香气。她小脸补够水,吹弹可破般。
第秋说:“看来,白骨崖水土很是养人。”
黄壤不再觉得痛苦,她甚至充满期待。
如今她,只有在梦里,才能彻底摆脱禁锢,自由自在。她安静地等待,那些惨呼像是从遥远玉壶仙宗传来,就在那方暗无天日密室里!
黄壤仿佛看见闪动符光,黑暗中涌动人脸上,露出诡异狰狞神情,满是扭曲怨与痛。
果然,到最后,她猛地被股怪力拉扯,整个人从躯体中挣脱。
又是那座塔。
黄壤没有回话,即便在心里也没有。其实对她而言,身在白骨崖或者司天监,又有什区别?可……她其实有点想他。或许是夜里个人躺在床上时候,还是会觉得空茫。
第秋握住她指尖,问:“黄壤,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什?”
黄壤只有无言。不会儿,苗耘之进来。第秋迅速缩回手,苗耘之冷哼声,丢几个药包过来,又指指房间里澡盆,道:“小崽子,你也泡半个时辰,对你体内血毒有好处。”
第秋将药包接在手里,已经有个傀儡提热水进来。白骨崖其实人手短缺,苗耘之又不轻易收药童。这十几个傀儡可算是雪中送碳。也难怪何首乌态度大变。
等到热水兑好,第秋将黄壤推到窗前,让她正对窗外,自己解衣袍,踏进澡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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