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边说话，语气已经加重。黄壤知道自己父亲
脾气，当下道：“女儿遵命。”
黄墅这才笑道：“八十六殿下放心，黄家定会竭尽全力，为殿下分忧。”
他口个殿下，而第秋仍十分耐心，他道：“那就有劳阿壤姑娘
所以有时候，会显得有些阴阳怪气。
而他身边站立人，正是李禄和鲍武。
想来此时司天监刚刚成立，他能用人不多。于是两位后来赫赫有名监副，也只能充当侍从，跟着他跑这趟。
黄壤在黄墅身边坐下，黄墅这才道：“这是
小十，也是黄某最喜爱女儿。”
他副慈父之状，黄壤也立刻起身，向他轻轻福，含羞道：“父亲谬赞，哪有当着外人，如此夸耀自己女儿。”
正厅里，黄壤走到中间，向黄墅行礼。
黄墅皮肤黄中带黑，体格却十分粗壮。这让他即使是身穿绫罗，也欠之贵气。见到黄壤，他倒是有些高兴，说：“阿壤，还不快拜见八十六殿下？”
他自以为这句“殿下”是奉承之言，却没有看见第秋皱起眉峰。
当今皇帝师问鱼膝下子女众多，而他为防止子女窥探皇位，索性将所有子女都逐出皇室。迫着他们改名换姓。如今第秋，与他虽有父子之实，却无父子之名。
黄壤觉得，皇子这个身份，恐怕并不能令第秋感到荣耀。
黄墅哈哈笑，道：“这次八十六殿下亲自前来，是因为司天监推算出明年将有大旱。殿下想要培育出最耐旱种子。”他句句不离“殿下”二字，简直像是抢着去打第秋脸。
果然，第秋笑容已经十分勉强。
黄壤接过话头，说：“万物生长，皆有其道。再抗旱种子，若是赤地千里，恐怕也极难生长。监正大人要求这抗旱种子，只怕不易。”
她这声监正大人，好歹是博几分欢心。第秋显然更愿意同她说话。他道：“正因不易，在下这才四下寻找育种名家。听闻仙茶镇黄家也是育种好手，不能试
？”
此时，黄墅急忙道：“试自然是要试。阿壤，这些天你便将手头事都搁下。为八十六殿下好生培育这抗旱变种！”
她微微笑，款款行到第秋面前，施礼道：“民女黄壤，拜见监正大人。”
草民拜皇族，本应行大礼。但她行女儿礼。女儿礼柔弱优雅，她身量纤纤，飘飘下拜时更如弱风扶柳、似娇叶藏花。
因着这几分风姿，这些年，从来不曾有人挑她错处。
果然，第秋也没有。他伸手虚虚扶，道：“姑娘免礼。”
黄壤抬起头，隔着百多年时光，与第秋相望。这年他，脸上笑意直达眼底，还很阳光俊朗。成元百十五年之后他，也经常伪装这种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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