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太令人好奇。
当然,黄壤不在意结果。
她培育这些良种,只是要让谢红尘看见她这颗“至纯至善”美人心罢。
于她而言,人性就是如此。
若你想要见到个善人,就不要去剥开裹在人心表面糖衣。
——而不是卑鄙肮脏之徒无穷杂念。
“你可以身在玉壶仙宗学艺,遥领黄家。你是弟子,没有人敢反对。”谢红尘轻抚她头顶,“为师……”他斟酌着说出这两个字,继续道:“也不会让人反对。”
那可就太好。
黄壤任由他轻抚头顶——红尘,原来想要获得你爱护,是不能爱上你。
次日。谢红尘允许黄壤小休几日。黄壤离开宗门,返回仙茶镇。
尊万万不可。”黄壤忙道,“阿壤家中尚有长兄,又不能常年留在仙茶镇……”
谢红尘说:“阿壤。”他再次唤这两个字,仍是心头微颤。那感觉很奇怪,像是有种……悸动。
那刻,黄壤抱着檀木盒,也有几分疑惑。
像是时间不曾经过,她还在祈露台,而他突然过来。他穿过半月形拱门,站在三角亭下,也会轻声喊:“阿壤。”
谢红尘努力忽略这种感觉,继续说:“只有你出任黄家家主,黄家才可能延续下去。”
做完这些,黄壤带着黄墅所化息壤,准备赶回仙茶镇。
而此时,大师兄聂青蓝却正等到山门之下。
黄壤微怔,还是走过去。她没有行礼,语声却亲热:“大师兄。”
她对聂青蓝尊敬有限,倒是亲切有余。没办法,毕竟梦外当他百多年师娘。
聂青蓝倒是不介意,反而喜她天真无拘束,道:“师父知道小师妹要返乡,特地让送来书信。”他将封书信交到黄壤
黄壤却仍是等到祈露台良种成熟。她将这些种子晒干、装箱,路带到山脚驿站,全部寄给何惜金。
等填完地址,黄壤想想,还是准备给何惜金写封信。
她在信中写道,因受何掌门所托,特育良种若干。望免费发放,用以救急。
信写得简单,但她还是在想——不知道这位何掌门,会用这些种子做什。
为自己扬名?还是谋利?
黄壤眼中泪如碎钻,她轻声问:“师尊不想要弟子?要赶回仙茶镇,是不是?”
她声音很轻很轻,有种羽毛搔过心间感觉。谢红尘几乎立刻道:“不会。永远不会。”
说出这句话,他亦愣住。他说永远。
黄壤眼中泪水将溢未溢,她双膝屈,跪在地上,说:“弟子也想要留在师尊身边。永永远远随师尊学艺。求师尊不要驱逐弟子。”
那刻,谢红尘心中温软。他伸出手,几乎颤抖着去抚摸黄壤头。她头发,柔软顺滑,谢红尘要很努力,才能保持长者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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