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树下放着把躺椅,黄壤就睡着躺椅上。
天气炎热,她身上仅仅穿条丝绸衣袍。衣袍柔软细滑,如水般铺散开来,并不能好好地遮住她。
谢红尘缓缓上前,看到柔软丝绸中她细腻无瑕小腿。她脚小巧而白嫩,趾甲上还涂着艳红丹蒄。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她脸。
她觉得痒,侧过脸去,换个睡姿。
他于是凑上去,吻上她脸颊。
仅仅墙之隔,水声特别清晰。
是洗澡沐浴声音。
谢红尘已经用尽全力,脑子里画面却不能自控。
黄壤哼着首小调,小调悠扬宛转,如倦鸟归巢、远山日落。
谢红尘如果想,他自然是有千种办法能看到隔壁情景。他不能,但是这种想法如蚁般轻轻啃咬着他心,刺痒到微痛。
谢红尘手掌之上,还有她手背余温。桌上小菜精致,他挟筷放进嘴里,连味道都出乎意料地合乎心意。
仿佛每道菜,都是专门为他而研制。
谢红尘强迫自己赶走这些杂念,可是他赶不走。
他搁筷子,他应该召集四名弟子,为他们分析今日战况。以备战明日第二轮比试。
可他不想。
谢红尘脚步微顿,随后缓缓入内。
此时天已擦黑,房间里掌起烛火。昏黄光影为她镀上浅浅光晕,整个房间充满异样温馨。谢红尘觉得,这样日子似曾相识。
那些陌生画面,在他脑海中页页地浮现。
他缓缓坐到桌边,黄壤连为他斟酒姿势,他都熟悉。
怎会如此?
陷落在丝绸中美人睁开眼睛,眸子先是蒙昧庸懒,而后渐渐透出迷离水光。
她舒展双臂,水蛇般缠绕他颈项。
“你回来呀。炼完丹吗?”她字字如呢喃
“息之后,立刻入睡。”谢红尘向自己施道言咒。
他终于睡过去。
然而梦里也并不平静。
那是处陌生所在。
外面是道灰瓦白墙,从半月形拱门进去,可以看见精致三角小亭。小亭旁边有个小小水池,池边种着株古怪梅树。
他双手捂住额头,脑子里皆是黄壤今日比斗画面。
不要再想她,不要再想她。他努力压制住这些荒唐记忆,想要睡觉。
也许,自己需要休息。
他脱鞋,躺在床上,抱神守,想要驱除杂念。
而隔璧,传来若有若无水声。
他伸出手,按住黄壤手背。
黄壤微怔,谢红尘也猛地反应过来。他如被火烫,迅速收回手,强作若无其事,道:“你今日也辛苦,何必忙这些杂事?回去吧。”
黄壤自然点到为止,他这个人,是不能操之过急。
她轻轻福,道:“弟子告退。”
话落,她转身出去。还不忘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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