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十二位花娘,其实是他请托?!
传言果然不可信。
黄壤正在努力破除谣言,冷不丁第秋问:“你在看什?”他声音居高临下,
身后蓦地响起水声,黄壤不能回头,但她知道,是第秋苏醒。
啊,入梦之前,第秋在她身后浴桶里泡药浴来着。
果然,她身后响起赤足踏地声音,显然,第秋跳出浴桶。
黄壤只觉得背后疾风扫,轮椅已经被人转过来。
她尚来不及看清面前人,只手便轻轻按压在她胸口,似乎在确认梦中伤势是否真实。
倒是黄壤笑道:“不用。”她将脸在第秋胸前,忽地说:“告诉你件事,你梦醒之后也要记得。”
“什梦醒?”第秋听不明白。
黄壤说:“谢红尘身世有问题。他不是……不是谢灵璧捡来。当年为更解他,去他出生之地调查过,可发现……谢灵璧在说谎。”
周围世界如冰如蜡,开始缓缓扭曲融化。
山脉流淌,宫殿软化,万物渐渐混为体。
黄壤生机渐渐流逝,她抬起手,轻轻抽下头上透明茶针。
那茶针融化水珠,与她手上血混为体。
耳边是片混乱声音,谢灵璧惨嚎令人心惊。
黄壤目光移过去,只见那尊对战傀儡手中金刚降魔杵已有半刺入他头顶。他血下来,混杂着白色脑浆。这让他形如恶鬼,说不出恐怖。
谢红尘心中虽然焦急,但临危不乱。
黄壤终于看清眼前人。
第秋黑发披散,身上只草草裹紫色官服,显然极为仓促。
他蹲在面前,那外袍敞开来,黄壤就看见更多内容。
第秋肤色其实很白净,只是左肩自下,半身青碧蛇鳞显得极为刺眼。他身材劲瘦,腰身紧实。
咦,虽然本钱尚可,但也并没有什缠于腰间宝物嘛。
于是黄壤所有话全部按下,她死死握住第秋胸前衣襟,然后抬起头,亲吻他下巴。
白骨崖。
黄壤醒来时候,仍旧对窗而坐。
窗外是万丈悬崖,只能偶尔看见飞鸟经过。鸟尚且能逐飞而走,她却连动动都是奢望。黄壤甚至觉得,梦中即便伤重、即便万般苦痛,总也好过这死物般牢笼。
她从云端坠落,梦中所有血与恩仇,都不过是加重梦醒之后痛苦。
他说:“苗耘之前辈何在?”
人群之中,苗耘之不用他多说,已经上得前来。他蹲在谢灵璧面前,抽出银针,想要先为谢灵璧镇痛。
黄壤窝在第秋怀里,血流得越多,人就越冷。她开始发抖。
“苗前辈!”第秋也不敢移动黄壤,只是道:“请帮看看阿壤。”
可苗耘之毕竟只有个,他回头看眼黄壤,也觉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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