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第秋不信,自己如何证实?
黄壤心中纷乱,师问鱼却道:“既已谢过恩,便早些回家。”话到末尾,他竟然补句,“买宅子去吧。”
……
这皇帝,好像足不出塔,却什都知道样。
黄壤跟着第秋,逃也似出塔。
“司天监待得还习惯吗?”他随口问。
这让黄壤无比确信,自己塔下所见之人,确实是他。
第秋道:“陛下若是问微臣,自是习惯。若是问臣妻,她倒是辛苦些。”
师问鱼轻笑声,道:“瞧瞧,刚成亲,倒是学会护短。”
他若无其事般,黄壤自然好奇——他有没有记忆?
——他是谁,为何能赐下这透明茶针,引自己入梦?
二人候于塔外,福公公入内通禀,不会儿便道:“监正、司学,二位大人请随老奴来。”
黄壤跟着第秋,缓缓进塔。
塔中温度宜人,墙上绘满各种壁画。
二人路步上第九层,福公公示意二人跪候。
洞房花烛之夜,监正和司学发现墙比纸薄。
二人又好气又好笑,却到底无可奈何,心痒痒夜。
次日,监正为夫人梳妆打扮,二人同进宫谢恩。
在这梦中,黄壤还是第次进宫。
她跟随第秋,路经过熟悉宫道。蓦地想起上梦,第秋身中虺蛇之毒,正是在这里发狂疾奔。
直到看见外面天空,她才长吁口气。
第秋问:“你夜间多梦,为何不知情?”
黄壤挽着他手臂,道:“这些以后再说,哎呀买宅子去吧!想到们要再回官舍,脸皮都要烧起来!
“下臣不苦,只是夜里多梦,时常恍惚,甚至于难分真假。”她话里有话。
第秋不解,师问鱼却道:“有梦好啊,少年人都喜欢做梦。再者,若是美梦,何分真假呢?”
看样子,他确实知情。
黄壤心中更是好奇,但她不敢妄动。
此事着实离奇,她若和盘托出,第秋是否会相信?
黄壤只好同第秋并跪在帘外。隔着层模糊纱幔,只见里面香烟袅袅。师问鱼似乎正在诵读本经书。
直等到他模糊之声停下,福公公才道:“陛下,监正和司学大人前来谢恩。”
师问鱼将经书收起,道:“进来吧。”
福公公打起纱帘,第秋领着黄壤走进去,二人再度参拜。
师问鱼仍然身黑白相间道袍,长发绾个髻,看上去更像道门仙士。
往事历历在目,她不由牵紧第秋手。
圆融塔前。
黄壤环顾这座九重高塔,好半天,突然问句:“此塔建于何时?”
第秋道:“很多年,在吾出生之前便在。”
黄壤唔声,自从上次见到师问鱼,听见他声音,黄壤便暗自猜测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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