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来喜欢把人往坏处想,眼里顿时全是忧色。
师贞朗发现——唉,替身日子,想必十分凄苦。他对黄壤更加同情,道:“阿染姑娘照顾皇叔,也是辛苦。若有所需,尽管向宫里支取。”
黄壤向他浅施礼,恭敬地应声是。
然而心中却并不肯放松警惕,眼看第秋真打算饮下此茶,她说:“监正不是说……最近不饮茶吗?原是嫌弃阿染烹茶手艺。”
——唉,替身真是命苦啊。烹茶也会被嫌弃。
第秋道:“侍女。”
黄壤忙向他施礼:“阿染见过陛下。”
“阿染……”师贞朗微怔,道:“阿染姑娘眉目简直像极……”
身后内侍提醒道:“陛下,瓣心这样名茶,还是得趁热喝。”
师贞朗这才反应过来——啊,皇叔恋慕息壤娘娘事,民间早有传说。如今这女子仪态、眉目都酷似神女,其意味还用多说?
监正推着,锦衣华服,生怕沾点灰,几曾走过步路?
皇宫里,第秋刚进去,便有内侍迎上来。
“监正。”内侍人人恭敬,道,“陛下已经相候多时,监正这边请。”
第秋点点头,随着宫人穿过宫道。黄壤看着似曾相识道路,不由心生感慨。这皇宫,她梦里梦外,来来往往,真是经过多回。
及至进到殿中,黄壤眼就看见新帝。
师贞朗道:“原来阿染姑娘也擅烹茶,那宫中这瓣心,回头便全数交给阿染姑娘带上。”他不知黄壤心中所想,语态温和。身边内侍也赶忙应声。
黄壤心中焦急,尽管第秋体质特殊,但仙门秘毒何其多?
若真有人想什歹毒法子暗害他,也是防不胜防。
第秋将杯盏搁下,师贞朗道:“皇叔离开这些年,民间有不少传言,百姓总担心灵魔鬼书再度祸乱天下。如今您回来,朕意,便设场醮祭,以安民心。皇叔以为如何?”
第秋道:“也好。近几年风调雨顺,陛下
替身啊……
还是皇叔会玩。
师贞朗明白其中关窍,难免对黄壤也多几分同情。
他说:“知道皇叔不饮酒,朕特备香茗,皇叔且饮杯罢。”
第秋同他品茗,黄壤就站在他身边,嗅着那茶香。她心思却根本不在茶上。如今第秋修为战力都远胜师贞朗,这茶里不会有毒吧?
师贞朗迎上来,竟也不摆帝王架子,道:“皇叔这些年究竟是去何处?真是让朕好找。”
他言辞恳切,第秋与他相携入内,道:“四处云游罢。朝中切安好,足见陛下圣明。”
二人互相吹捧着落座,师贞朗当然也看见黄壤。
当年黄壤死时,他年岁尚轻,并未见过。但神女祠息壤娘娘像他可看过多回。
“这位是……”师贞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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