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区分哪块是底座哪块作支杆和挂钩,张说明书被攥得皱巴,徐诀不知怎突然觉得对方有点可怜。
可能是因为这堆柚木和屋里所有材料低廉家具显得格格不入,也可能是因为陈谴眼里茫然和认真。
徐诀三下五除二扫光碗中饭菜,站起来抽走陈谴手里说明书:“来吧。”
自小摸着各类模型长大,这堆大件木头在徐诀眼里全是小儿科,他挽起袖子,将组件划分成三组再组装,陈谴只消在他身后递扳手和螺丝刀。
徐诀背对着陈谴,每次对方递
“耳朵。”
“打唇钉比打耳钉还难好,要两个月吃不好饭。”陈谴咽下最后口蛋糕,扔下叉子结束这顿寡然无味午餐。
徐诀才刚开始吃,陈谴便给自己找事儿做,从抽屉摸出剪刀划拉茶几旁快递箱。箱子封得密实,他折腾半天把封带划开,徐诀问:“里边都装什,这重,倒贴人家小费也不乐意送上来。”
“你这不是送,”陈谴笑笑,放下剪刀又给徐诀推过去盒松子梅肉,“给你小费。”
徐诀饿大上午,自然是来者不拒,但吃人家嘴短,便不再逗对方:“其实就是顺便替那快递员跑个腿,并没有不乐意。”
顺便把电饼铛关,老婆饼不用热太久。”
起身时徐诀碰翻茶几边上外卖盒盖子,他俯身去捡,手背不小心蹭到陈谴睡袍衣摆。
衣摆底下是双又白又细脚腕,左腕骨后藏着颗很浅小痣,不知是被抓挠过还是被蚊虫叮咬过,那颗小痣泛着点红。
陈谴身上有股奇异淡香直钻徐诀鼻腔,在厨房搓洗双手时徐诀反应过来自己攥过那条丁字裤左手也是沾着同样香味。
关电饼铛出去,陈谴正把盐焗鸡肉撕成小块混着米饭吃,吃不几口就搁下筷子,抓起叉子转而瞄准甜品。
陈谴挺不客气:“你要是乐意,走时候顺道帮扔趟垃圾?”
“你真会剥削劳动力。”
“这算什,还能更狠。”陈谴继续拆快递,割开纸箱,掀掉泡沫板,将保护完好多块木材组件搬到地上。
徐诀从纹理判断材料:“这是柚木?”
“你眼神儿真好。”陈谴攥着张说明书蹲在那儿,左手在大小不组件之间翻找,“找人定制衣帽架,也不知道木材正不正。”
“难怪要找帮手,你主食就吃这点啊。”徐诀说。
陈谴吃甜食也慢,慕斯挖下小块送到嘴边,再用舌尖卷走,末还拿纸巾蹭下嘴角。
“嘴疼,没胃口。”陈谴说。
徐诀早发现对方嘴唇下方比昨晚红肿得更厉害,活像蹭脏口红印:“朋友说,体质好人打完钉三天就能恢复,体质差要养上个把月。”
“你朋友打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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