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骤然起身,陈谴生怕他当场示范遍,身子后仰贴紧椅背:“你要干什?”
徐诀抄起边上单子:“结账,再不去画室要迟到。”
陈谴滞留在角落方桌旁侧目远望,视野
“断……会,”徐诀再怎回忆也只把那场美事记得清晰,可那时被酒精迷得晕头转向,哪顾得上身在何处,不确定真假又怎敢供出来,“是不是犯浑事儿?”
陈谴问:“你记起什来?”
周围都是人,徐诀不好说太直白,坐面前人又恰好是被他在凌乱片段里搓圆捏扁那个,只能表达得更隐晦:“记起个美梦。”
陈谴勾住自己唇钉,在指肚间捻,钉帽在指头硌出印子,他泛起逗弄人笑:“梦到自己英语分数碾压语文?”
“非得英语碾压语文才算美梦?就不能压点别?”徐诀提起不擅长科目就来气,来气就口不择言,自大话收都收不回来,他知道这坏习惯得改。
背回去?”
陈谴道:“你还想背你?软泥滩,直接塞出租车里。”
“那就是你把捡走。”徐诀学以致用,“换作别个醉着也能把人撂倒。”
陈谴顺不过气,捧起碗喝口汤压火儿。
能算是他把徐诀捡走?徐诀捡他还差不多,是谁把他肩膀咬出红印子,是谁将他蹭伤破皮,是谁快活完又忘得干二净?
但哪怕要改,也改不掉几秒钟前泼出去水,徐诀握着筷子垂眼反省,硬实箸尖在虾饺上来回滑动,将那张滑嫩饺子皮给生生划拉开。
挑破皮不算,还要把蒸熟肉捣烂,徐诀不知轻重,夹起那只不成形虾饺扔进嘴里吃,嚼完咽下时也刚好反省完,既然收不回话,干脆冒犯完这次:“谁喝醉还那纯洁梦学习,肯定得梦些过不审啊,你看干什,就说。”
徐诀喝口豆奶,缓缓:“你上次不是考激情怎读,现在记熟,昨晚梦就特passionate!”
陈谴将跷起腿放下来,慢慢坐直身子,想捂徐诀嘴:“行,知道。”
“你知道就不会问,”徐诀双臂搭在桌面,声音压低,偏要分享,“跟喜欢人做爱情小蛋糕,吃进嘴里真好松软好甜,不枉挤那多奶油。”
搁下碗,陈谴擦擦嘴,把笼屉往徐诀那边推。
徐诀昨晚没吃饭,饿得慌,嗦完汤粉包揽下剩余虾饺烧卖,埋头啃下颗虾仁,察觉对面没声儿,他抬起头:“昨晚把捡回家,辛苦。”
说完瞅见陈谴脸色愈沉,他认错:“不是个酒精上瘾人,保证没有下次。”
陈谴心道,确实没有酒精上瘾,但精虫上脑。
他向后挨住椅背,问:“你昨晚真断片?什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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