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力道松,薛寻野转过头,瞧见程谓蹲到地上,他忙关掉电筒揣怀里,蹲到程谓面前紧张询问:“不舒服吗?”
程谓轻喘着气,脑袋埋进自己双臂间,像只发抖小鸵鸟。
这个姿势让薛寻野感到熟悉,每晚睡觉程谓就是这样把身子蜷起来,脸贴着枕头边枪,手里攥着棉被角压在耳朵上,仿佛这样就能什都看不见,什都听不见。
薛寻野试图抽出程谓手中枪,但程谓修长白皙手指牢牢地扣住握柄不愿交予他武器,他忽而想起自己故意激怒程谓时说那句话——过多使用武器只会体现你本人怯弱。
无心嘲讽好像在他omega心里埋根,薛寻野不摸程谓枪,转而把omega握枪手裹在自己手心里,由蹲姿改为单膝半跪,另只手将垂在程谓脸边眼镜防滑链往他耳后掖,金色链子在暗夜里失去光芒,正如它那从高处跌落主人。
是薛寻野不由分说抓程谓手扣在自己手腕上:“alpha易感期将至前段时间很容易被陌生环境或刺鼻气味刺激大脑,指挥身体做出过激反应,你抓好,怕搞破坏。”
Alpha声音从檀宥通讯器里传出来,魏韩云抽抽嘴角,轻声嘀咕:“这小子胡诌个屁呢。”
檀宥专心观察屏幕,右下角时间显示程谓和薛寻野自潜进制药厂到现在已过去九十分钟,但绿色标记和红色标记仍在不断拉大距离。
“程先生?”檀宥听着那边寂静,“现在有两条路径,第条是负层他们长久停留过历史位置,第二条是十五分钟前位于负二层新形成路径。”
程谓将凌乱得快要走散思路整理起来,压下心脏狂跳,轻声回应道:“你继续观测新路径,等下把负层数据发给你,你负责建成新地下坐标地图。”
现在程谓似乎褪去身挺括黑色西装回归穿校服学生时代,会捂着嘴埋在他肩上哭,但绝不发出半点声音。
纵
掌下透出衣物源于alpha体温是这个封闭空间里唯柔暖,程谓扣紧他,换成左手持枪,摸黑穿过长廊。
越往里走,消毒水气味更浓,当中还混着股难闻血腥味,幕幕场景像褪色影片在脑中页页翻动,若不是隔着手套,他手心汗液指定害他连把轻飘飘M1935都握不稳。
“没人。”薛寻野开手电筒弱光档照亮这个地方。
和走廊连通手术室陈列六张电动手术台,过道布满高精设备,最靠里是座分隔有序墙体柜,柜体透明,放在里面东西览无余。
薛寻野控制着光束扫扫柜子,怒气爬上心头,他磨磨后槽牙,憋口气才把满腔脏话压缩成四个字:“这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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