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他站在连廊下喊
小孩
声。
站在九叶莲花丛里
小孩子乌发雪肤，像个漏馅芝麻汤圆，闻言抬起头来，水汪汪大眼睛眨不眨看向他，嘴里还含着片花瓣没来得及咽下去。
“外面落雪，回屋子里去玩。”渡鹿忍不住笑道：“下次出来记得戴披风。”
汤圆伸手薅朵九叶莲，吧嗒吧嗒迈着小短腿往自己屋子里跑，结果跑得太快，脚下滑，摔在地上。
因为穿得厚，蹬着小腿好几下没爬起来。
而后所有画面统统变模糊闪而过，再看清便是渡鹿回到宁府。
其中有天记忆格外明显清晰，情绪也尤为浓烈。
宁府，澹怀院。
“渡鹿，这是公子要桃花酿，正好你回来，便给公子送去吧。”小丫鬟笑着将坛酒递到他手中。
渡鹿微笑着接过，“公子不喜欢喝桃花酿。”
来，“
给过你机会。”
渡鹿突然惊恐地挣扎起来，“不，你不能这
做！你不能搜魂！宁家禁止搜魂！这是家法——”
“宁家早就没。”宁不为目光冷肃，单手掐个诀，猛地拍在残魂眉心。
渡鹿记忆实在是乏善可陈。
他本是巽府宁城小乞儿，整日在街上乞讨，不过是机缘巧合被宁行远带回宁府，说是做贴身侍从，实际上也只是给他个待在宁府理由。
渡鹿放下桃花酿，走过去伸手将他抱起来，还帮他拍拍身上雪，笑道：“你跑慢些呀，又不会吃你。”
小孩抿着唇，低头从自己手里揪片花瓣塞进他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远。
渡鹿低头看着手里
“这也不知晓，还是你在公子身边伺候时间长，咱们比不得你。”小丫鬟不软不硬地刺他句，笑吟吟地离开。
渡鹿抱着那坛子桃花酿，脸上笑渐渐敛起。
他明明已经是宁行远亲传弟子，可做依旧是下人活计。
他抱着桃花酿去前厅，却没有见到宁行远，便又绕过前厅去书房。
去往书房连廊下，他余光瞥见前些日子被宁行远接回来那个小孩，据说是巽府商州辰城宁家那边小公子，在旁支死绝，被参州那个宁帆带去修无情道，宁行远将人带回来费不少功夫。
他十二岁入宁府，二十四岁被宁行远收为亲传弟子，而后便直被宁行远教导。
直到有年，他出府历练遇险，误入处秘境，却正好碰见宁行远。
宁行远看到他时脸上表情有些惊讶，却是没有阻拦他与自己同行。
宁不为以渡鹿视角抬头望去，便见道气势宏伟大门横亘在眼前，门上镶嵌着无数珍贵金银珠宝，看上去……十分花里胡哨。
门上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浮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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