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宴罢,容尘子同迦业虽奉行道法不同,倒也还相谈甚欢。容尘子博闻广记,迦业也算是得道高僧,二人相遇,又哪有不惺惺相惜?
但迦业对容尘子身边这个河蚌仍然是没有好感,筵宴将尽时也话里有话地劝:“不论是信佛奉道,终究也是讲求不生妄心、守静内观。知观品行高洁贫僧素有耳闻,只是色之字,易生杂念。虽有得益法门,终也不宜过甚。知观也须思之、慎之方是。”
容尘子还未接话,那河蚌已经脆生生地开口:“大和尚好没道理,怎地如此怂恿家知观?”
容尘子出言喝止,迦业也不能和女子分辩,并不答言。但那河蚌可是个小气,她直怀恨在心!
下午时节,刘阁老正和容尘子谈他新宅地基风水事,堪舆之术是容尘子专长,迦业并不参与,只在池边望着那池残荷,也不知思索什。
,单折朵桃红木芙蓉在手中,面上带笑:“迦业大师佛法无边,贫道见识。”
随后携花入席,诸人均不知何故,正自狐疑间,只见他手中芙蓉竟然出语道:“知观法眼通天,贫僧献丑。”
容尘子笑意浅淡,却将手中芙蓉花搁于桌上,片刻之后果见缕青烟,花化人形,正是身披袈裟迦业。大和尚露这手,虽然被容尘子识破,但刘阁老家俱都是肉眼凡胎,又何曾见过这样玄奇之术,顿时喝起彩来。
迦业落地之后,对容尘子也恭敬许多:“此次轮到知观出题。”
容尘子回礼:“大师既已修成变幻之术,隔空取物、五鬼运财些许小术约摸都只是儿戏。”他缓缓行到席间,取河蚌面前盏清茶对天而泼,也不见如何作法。
叶甜也还能帮上些忙,自然跟在容尘子身后,姬妾们没讨到双修妙方,正暗自计较不肯散去。
大河蚌蹦蹦跳跳地走到池边,冲迦业和尚就是笑:“大师!”
然片刻之后,但见满园茶雨,香气清幽、沁人心脾。诸人正觉玄妙,却见那池中开出朵火红莲花,莲生重瓣、其上金光流转,恍恍然不能直视。
迦业兀自微笑,只觉道家障眼之法,倒也不足为奇。正欲开口,突然埋首看,顿时失色——他身上红色金钱袈裟不知何时已然失踪影,此时身上只着身黄色僧袍!
“知观……”他开口唤得声,突然又转头看向池中——那朵红莲,不是他袈裟所化,又是何物?
容尘子收术法,茶雨骤停,那朵红莲如团火焰自池中冉冉而升,仍回到迦业手中。迦业再不敢托大,斟茶敬容尘子。容尘子并无得色,姿态不卑不亢,二人互敬,倒也团和气。
刘阁老向刘老太太施回眼色,刘老太太此时见真本事,哪还犹豫,当即就喜笑着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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