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尘子还没及出来,清玄先迎上来将河蚌扯到身后,众人终于见到牛棚里那个东西。是被狗咬死李盘。他连唇都变成黑色,嘴里喷出绿色气体。清玄从腰间布袋里取出张镇尸符,贴在他额上。他动作滞,不过片刻,镇尸符无火自燃。还好容尘子从房中赶出来,单手结印,印在尸身额头符纸上。
李盘不停地张嘴,似乎有话要说,容尘子侧耳过去,他指着河蚌,挣扎着道:“水妖……杀人……”
河蚌瞪大眼睛:“谁??”
李盘突然全身痉挛,没有表皮腐肉上爆出白色筋肉,似虫般滚动,叶甜早已转身呕吐起来。河蚌缓缓退后,她也不开心。如果依着她性子,这会儿早已经负气走。可是她知道自己走不得,所以她超乎寻常地镇定:“不知道你在怀疑什,但这时候你必须信。因为现在只有高碧心个内修,且她修习风系法术不过三百来年,有多少底子最清楚。若单凭她,你们绝
跳!”
容尘子竟然没有安慰她,只是低低地嗯声。河蚌有些奇怪,左右看看叶甜和她身后小道士:“怎啦?”
诸人不答,连那条三眼蛇也躲在清书身后不露面,容尘子淡淡地道:“无事,走吧。”
河蚌自然能感觉到气氛不对,她狐疑地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仍然往容尘子身边蹭。容尘子内心也很矛盾,到底是应该相信那条鸣蛇话,还是应该相信派天真河蚌?他不是个会被轻易煽动人,也知鸣蛇立意不纯,但至少它说都是真。河蚌确实与它订下契约,并且淳于临身体,确实为他所用。
河蚌就挨在他身边,像个做错事孩子般不时蹭蹭他卖乖,容尘子更是心乱如麻。
李家集虽然被邪气笼罩,但大多不是鸣蛇所为。它将淳于临身体带到此处修炼,是以邪气弥漫,滋生诸多怪物。河蚌灰溜溜地跟在容尘子身后,不知道自己哪件事又做错。她不是个乖觉,之所以这般也总是心虚之故。
容尘子想打她吼她,又想抱过来亲亲她,可终究什也没做。即便她与鸣蛇定有契约,但毕竟是前事,也许自己真应该试着相信她。
直往前走,有个小竹林,竹林外还有个牛棚。如今怪事极多,畜牲大多成精,牛也不知道哪去。牛棚旁边有几户人家挨在起。容尘子自然先去察看,河蚌见过住宅子,没见过牛棚。她站在牛棚边歇脚,牛棚是石头垒,从方形小窗口望进去,只能瞧见黑乎乎稻草。河蚌伸头去里面看。
正看到栓牛桩,突然张脸出现在她眼前——眼珠吊在眶外,蛆虫滚动,另只眼睛睁得大大地瞪她。
河蚌沉默两秒,随后声尖叫撕心裂肺,将叶甜都吓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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