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
走。”岑卯声音很轻，却瞬间压住
两个老人心头
恐惧。院外土路上有汽车急刹声音，齐乔冲下车子，
脚踹开院门。
“先走！”他对岑卯大喊，冲过来扶起瘫软在地上两个老人。
村子里人声逐渐嘈杂起来，明红火光照亮天际，人们纷纷喊着起火，孩子哭声和水桶碰撞声音交叠在起，显得惊恐而绝望。
岑卯拉开车门，把孙可文扔进后座，熟练用手铐拷在车窗上。副驾谢争走下车，盯着刚刚落下天火山坡方向。
岑卯转身，微微咬牙，挺身要往山上冲，却被谢争握住手腕。
白天谢争看过粮仓。
他余光中蓦地闪过道金红，像是画中凤凰羽毛，擦破星空下黑。岑卯心上抖，身体和那道火花几乎同时袭向院子角落粮仓，落下时就地打个滚，耳边听到声令人不安闷响。
岑卯劈身向前，把拉开粮仓门。缀满金黄颗粒玉米棒不堪重负地滚落地，铁栏碰撞声音惊破院中寂静，屋中老夫妻似乎有片刻沉默。
岑卯看着谷仓深处露出身影，微微眯起眼，借着身后徐徐燃起火光，看清惊恐地睁大双眼清秀青年。他在会议室屏幕上见过莫恒舟通过技术手段复原出这张脸，那时岑卯不知为何，为这张脸微微失神过。
是二十九岁孙可文。
谢争对他轻轻摇摇头：“抓不住，先救火。”
岑卯眉间紧皱，十分不满似，转身往村里打水自来水管去。冲出来青壮年村民高声吆喝着，每个人手上都拎着或破败或结实木桶，毫无秩序地打水往孙家方向冲。
白天给他们带过路老大爷痴痴地看着人拎上四桶水岑卯，干瘪嘴微微张大，很久，才长长叹口气。
岑卯冲进火场，在谢争指引下往新火源处泼水。村外已经响起火警响亮警笛声，而村民们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凶险火舌上，只有抱着孩子
身后老夫妻惊叫着推门而出，踉跄地向他们跑来，孙父似乎摔倒，发出声模糊惨叫。岑卯无暇顾及，手攥住孙可文手腕，看似细弱十指有如钢钳，让青年无法反抗。
“放过……没有……”孙可文无力地挣扎着，露出颈上脱落抑制贴下深疤。岑卯没有细看，眼里露出危险光：
“赶紧逃。”
孙可文愣住，被岑卯生生扯出粮仓，头上还挂着狼狈玉米须。他狠狠摔在地上，哀鸣两声，才抬头看清不远处被热浪席卷柴堆与干草。
后院山上不断袭来凤尾似金黄火光，划破宁静清澈夜空。孙父孙母在院中惊惶地大叫，岑卯不由分说地把吓呆孙可文打横背到肩上，冲向那对在火光中发抖老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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