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寻到一片效果奇佳的解酒药,应筵把手机放在耳边将这句只有四秒钟的语音反复听了几遍,然后才克制地用文字回复:寓意好啊,别想着退回来。
季青森依旧回的语音:“想多了吧,我这是替宝宝谢你来了,下次——诶,来了!”
话尾处应筵清晰地听见了电话另一端一个男人用亲昵的称呼叫唤季青森的声音,他没再等待或是猜测季青森的“下次”,编辑了几个字发过去:早点休息。
注意力从聊天界面转移,应筵才留意到厨房叮叮当当的动静,他走过去,看着岑谙从橱柜里拿出一只玻璃杯:“在搞什么?”
“弄蜂蜜水,解酒用的,我看你好像有点头疼。”岑谙忙活着又翻出一包柠檬片,“要放柠檬吗?”
“你怎么回事?”应筵不虞道。
掌心的冷汗蹭到了方向盘上,岑谙心有余悸:“对不起。”
岑谙,专心开车。
到公寓时岑谙手心的薄汗已经干透了,只是一双手分外冰凉,仿佛充盈满车厢的暖风对他来说无济于事。
乘电梯的过程中应筵不时用指节轻刮眉心,岑谙看在眼里,想问句什么,最终还是抿紧了嘴。
来。”应筵用肘部支着车门,手握拳抵着额角,脸上泛着倦意,“岑谙,专心开车。”
岑谙便不再说话了。
他有种直觉,应筵的心情好或不好,在一定程度上大概都与那根从他脖子摘下去的抑制项圈有关。
项圈是季青森的,上面没有刻季青森的名字,但微囊储存的信息素已极具识别性。
季青森的信息素是什么气味的?
“放吧,”应筵倚在门框上,“哪来的蜂蜜?”
“就对面那个餐厅送的,上次新开业你带我去过。”岑谙将柠檬片投进杯底,“回来后我给你放冰箱里了。”
“哦,是么。”应筵回身朝卧室去,“我先洗个澡。”
岑谙搅拌蜂蜜水的动作慢
进屋后应筵就靠坐到了沙发上,连外衣都懒得脱掉。
今晚他确实没控制量喝多了,但也确实没到岑谙口中所说的那个点——其实差不多了,如果不是季青森中途被他家那口子接走的话。
季青森走了后,其他人想续摊,应筵没参与,在酒店楼下就跟大家分开了。
手机在兜里响了一声,应筵掏出来,看清季青森头像后的红点,困乏登时跑了一半。
季青森发来个图片,是那枚被他塞在婴儿爬爬服里的满绿平安扣,后面跟了句语音:“还悄摸给我家宝宝藏惊喜呢?”
变道超了个车,岑谙的思维跳至另一件事上,应筵是很自律的人,能让自律的人破戒醺饮的是什么缘由?
也跟那个抑制项圈有关吗?
今晚在帕尔纳酒店小聚的人群中有没有季青森?
“红灯,岑谙,”应筵突然在后排低斥,“刹车!”
岑谙狠狠刹停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