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筵视力不差,他分明看到岑谙双眼很短暂地亮下,紧接着又黯淡下去,或许也该怪俱乐部灯色偏冷,而岑谙被笼罩于大片阴影中。
王睿起身准备给应筵添水,恰好碰见岑谙急急收回眼弯腰搬箱子画面,他“嗬”声,说:“这小子想偷懒被抓包吧,心虚这是。”
“……”应筵看着岑谙略显吃力动作,“你不也在偷懒。”
王睿露出受伤表情:“你大老远回来不得陪陪你?楼上还堆事儿呢,为谁。”
“那你上楼忙。”应筵点名要人,“让岑谙过来,他活儿换别人做。”
口方向,没作声。
王睿话匣子开:“其实多使唤使唤他也无可非议嘛,他前段日子干活儿老走神,今晚反而收双倍工资。”
应筵为那理所当然前半句攒下眉,得知向来做事专注岑谙频频走神,心里如明镜似,却明知故问:“他怎?”
“你说怎,你绝对猜不到。”王睿误解应筵问是双倍工资事,“他到手工资多出来那份儿是青森给,好像是说有回青森借个什给他,他后来买新还过去,青森不想收他钱,就想这个法子——哎,你说什东西得花那多啊,青森嘴可密,没告诉。”
王睿不明就里,应筵对此却是心知肚明。
刚搬起纸箱撂回去,岑谙拿上酒单磨磨蹭蹭走过来,定在应筵面前声不吭,眼睑低垂不与眼前人对视。
若是王睿没走开铁定要斥责岑谙不懂规矩,应筵倒是不说句重话,从岑谙手中抽走酒单,也不翻开,就为看岑谙空出手后不知该往哪摆放却强装镇定模样:“记得在这里私藏支啸鹰干白。”
岑谙转身就走:“去帮你拿过来。”
搁以前岑谙准得关心句“应老师今天是不是自己开车来”,今晚却完全省略,应筵心里不是滋味儿,伸手勾住岑谙背后马甲调节带,轻易就把人拽回来:“没说要喝。”
岑
待在勃艮第十多天,那根残留有白松信息素抑制项圈从未离过身,他揣着份再难言明念想,以夺来物品作为发泄载体,放任自己苦艾酒信息素浓烈地将仅存丝白松香吞噬。
可惜不理智深夜里,应筵回想那张面容却变得不再真切,季青森常呼他全名,他总幻觉有人喊他“应老师”;季青森与他相处向来谈笑恣意,他却感觉盲区中站着个不敢靠近人。
以至于即使将属于季青森贴身物品据为己有,他也似乎没有感到多满足。
岑谙再次出现在楼梯口时,应筵握紧杯子。
迟钝beta终于发觉投在身上视线,杵在没搬完纸箱旁揉手腕时忽然望过来,两人目光变这样猝不及防地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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