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筵抬眸接住岑谙
他们去购物商城买衣服,又去二手书店淘几本旧书,几个地方走下来已经过平常饭点,但岑谙还没觉出空腹感,只是嘴里想吃点什。
“知道个地方。”应筵说。
今天走过路未免都太熟悉,对岑谙来说,这种熟悉感觉就像是,以前还在东口市奔波他,有天在街上走着走着,忽然掉什东西——串钥匙、张乘车卡或是堆缠线耳机,然后他弯身要捡时候,有人先步为他捡起来,他视线顺着那只骨节分明手爬上去,就看到应筵脸。
就像是应筵其实直护在他身后不远处,他走过什路,应筵都清楚。
缓慢掠过窗外街景与岑谙回忆里无限重叠,岑谙有种直觉:“是去吃红豆凉粉吗?”
出来,看到岑谙压低腰看水族箱里金鱼。
水波在他脸上晃动,像淌过条时间河,当他听闻动静抬头看,河水就向应筵奔流而去。
“买好?”岑谙直起身。
“好。”应筵走过去,“想买鱼吗?”
“不买,就看看,个家不能容两条鱼。”岑谙和应筵并肩走,“读书那会儿放周末就爱跑来这里逛逛,夏天时候沿街很多卖猫猫狗狗,叫起来整条街吵得不行,就挑着喜欢摸摸,就觉得,原来生命可以这样鲜活——不止是它们,还有自己。”
东口市做红豆凉粉店家有那多,应筵却只去瀛村大街西南路口里头那家:“对,不过天气冷,可以尝尝热红豆西米露。”
店里今天生意没那惨淡,岑谙点两份红豆西米露,居然等十来分钟才端上来。
墙体不隔音,隔墙能听见旁边快递驿站卸货声音、以及唱片店播放唱法婉转不知名老歌。
空调吹出来风在夏天不太凉,在冬天也不够暖,岑谙看着隔桌对面捏着小勺子舀八块钱碗红豆西米露应筵,就感觉有点微妙:“你怎有心思找来这个地方?就因为邹助随口推荐过?”
碗底剩余几颗软熟红豆被勺子碾,碎,便什秘密都藏不住。
岑谙说这话时候,应筵很想牵他手,不过岑谙直在比划着,给他指哪个店会卖什,指完将手往兜里揣。
应筵继续拎着那袋椰土,问:“有人陪你过来吗?”
“没有,就自己。”岑谙说。
所以读书时代藏在心里想法,在多年以后才讲给喜欢人听。
应筵又不那急着牵岑谙,他有种年少时岑谙走在他身边错觉,被大概不那美好成长经历脏袖口或裤脚却仍然很干净岑谙、喜欢夏天烈日大街热闹却始终形影单只岑谙、还没喝过葡萄酒像白水样单纯岑谙,他舍不得打破这种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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