卲遄出来有些急,没来及穿外套,下来才觉得冷,大步朝他这边走过来,伸手同他握手,客气道:“慕总,这大过年,您真不用特地跑趟。”
“没事,家里不忙,闲着也是闲着。”慕正平把手里盒子交给他,“表上沾点油,自作主张让人去清洗,还希望你别介意。”
“当然不介意。”卲遄接过盒子,干笑道:“上次酒实在有些烈,让慕总见笑。”
“该道歉才是,新来助理没见识,选错酒。”慕正平又递给他两盒礼品,“这是给伯父伯母带礼物,点儿小心意。”
“您真是太费心。”卲遄接过来,嘴上客套道:“外面冷,慕总上去喝杯茶
“不跟他对着拧?”付清舟有点想笑。
“真论起来都跟他差不多大,犯不上。”江霄说:“现在能随时看见他知道世上有这个人在,就特别满足,生气归生气,矛盾归矛盾,但爸跟爷还在,干什都觉得有底气。”
“不过还是要适当表明下态度。”江霄伸手摸摸鼻子,“让他知道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向他妥协。”
付清舟看着他,感慨道:“不错,成熟。”
“好歹死过次,多少想明白点儿事情。”江霄把手机往沙发上随手扔,“走,贴福。”
磊愤怒声音传过来,“江霄你翅膀硬是不是!?你今天要是不回来,以后都别回来!”
“你跟孩子吼什吼!”江学林嗓门比他还大,听着好像是摔什东西,“你跟谁横!”
“爸,你别生气,但你听听他说话。”江磊气势瞬间矮下来,企图为自己辩解。
“你怎不看看你做事!”江学林重重地拍桌子,“把孩子逼得过年都不肯回家,你就是这当爹!”
那边江磊还在说什,江霄并不感兴趣,直接挂断电话。
喜庆福字被正正当当贴在门口。
卲遄低头看眼消息,冲屋里人喊:“妈,出去趟。”
“今天还出去?去哪儿啊?”
“有个朋友过来,去看看!”卲遄换上鞋,随手拿条围巾就下楼。
小区外面停着辆低调车,慕正平穿件深灰色大衣,还戴个骚包墨镜,见他过来冲他招招手,“这边。”
付清舟见他脸色不好,“你爸都知道?”
“嗯。”江霄皱皱眉,“知道就知道,也没打算瞒着他。”
付清舟对于家庭关系仅限于和付建洪,现在充其量加上个付致,事实上他很难理解亲人之间血缘关系羁绊,因而也无法就此给江霄提出建议。
不过江霄看起来也并不需要他帮助。
“爸这个人,嘴硬心软。”江霄说:“而且拧他也拧,到时候找个机会服个软,他也不会真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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