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烨津津有味地翻着手里图册,蹲在房梁上充恒看得心惊胆战,“主子,好看吗?”
“还行。
王滇岂能如他愿,只道:“太皇太后感念河西郡百姓不易,特从内朝国库取十万两白银赈灾,此事便交由你亲自去办,务必亲自把灾银如数交到百里承安手中,要是办不到,许大人就不用回来。”
许修德登时傻眼,连忙跪地道:“陛下,臣——”
“好,散朝。”王滇直接没给他开口说话机会。
散朝路上,许修德苦哈哈地追在晏泽身后,“老师,这可如何是好?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莫不是糊涂,怎能给他这多……老师,河西疫病未除,学生这身子骨弱,亲自去怕是有去无回啊!”
晏泽看眼他壮硕肥胖身躯,眼角抽抽,“太皇太后自有她打算,能把百里承安留在河西,十万白银都少。”
们开口,底下尚书侍郎和其余*员自然不敢贸然插嘴,不过隐隐还是能看得出他们各自追随派系。
王滇只沉默地看着听着,再加上之前在内朝政事堂看到那份名单,心里有计较。
闻宗是皇帝之下第人,虽是仆射,但位同宰相,朝中大半*员都对其唯首是瞻,右仆射晏泽、中书令崔运还有门下侍中卞沧,这三人相当于副宰相,各自为政,互相牵制;崔运虽然是崔氏人,但早已与崔氏决裂多年,中正刚直,自成派,刑部、工部隐隐以他为首;晏泽此人圆滑事故,户部尚书许修德是他学生,兵部也在他手里,同内朝牵连颇多;而卞沧这个人沉稳寡言,事事服从闻宗,颇有些看不清底细……
“行。”王滇敲敲扶手,议事殿倏然静下来。
“百里承安有功有过,就下放到河西郡广远县做县令吧。”王滇漫不经心地拍拍扶手,“朕意已决,谁要是再啰嗦,就陪他块去做县令。”
许修德皱着脸道:“反正陛下他又不记……回来能怎样,再说那广远县是出名文人圣地,尤其是长霖书院闻名四国,让百里承安去那里岂不是如鱼得水,学生觉得——”
“你觉得有用吗?”晏泽打断他,“此事已定,你还是老老实实盘算怎能把银子送过去,如今陛下喜怒无常,保不齐找个错处就将你也贬到河西。”
许修德大惊,“还请老师指点。”
——
寝殿。
底下果然片安静。
良久,闻宗出声道:“陛下,河西郡如今疫病未除,此事该交由何人?”
“换来换去麻烦得很,疫病未除之前,还是让百里承安统管疫病之事。”王滇佯装不耐烦道。
“陛下圣明。”闻宗退后便不再说话,同王滇交换个心照不宣眼神。
“陛下,赈灾银钱之事……”许修德趁机开口,想把这个麻烦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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