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恒挑挑眉,拍拍手,从果盘里拣块糕点就要往嘴里塞,便听道声音幽幽从暗处幽幽传进来,“洗手?”
充恒吓得直接把手里糕点给捏碎,警惕地转过头去,就看见梁烨蹲在角落某根房梁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个檀木盒子,使劲吹吹上面积攒灰尘,全都落在桌子点心上。
“……主子。”充恒半晌无语,“没法吃。”
“嘘。”毓英示意他噤声,低声道:“主子们事情岂是咱们可以置喙。”
“这不是着急。”云福苦恼道:“王大人有多在意陛下,咱们都看在眼里,陛下若是纳妃,这宫中哪里还有大人立足之地?”
“朝中上下都在逼主子。”毓英利落地换好茶水,叹口气,“而且听说王大人在早朝上亲口劝陛下,大人这又何尝不是在将陛下往外推?”
“好不容易才……”云福颇为惋惜。
“不说这个。”毓英谨慎地往周围看眼,端着茶往外走,转移话题道:“你之前不是新收个小徒弟吗?乖巧懂事得很,怎这几日直没见他?”
早朝散后,御书房。
“陛下,门口风大,龙体为要啊。”云福苦哈哈站在大开殿门前,冻得嘴皮子都有些不利索。
梁烨没搭理他,似乎对天上云格外感兴趣,眯着眼睛看良久。
还是毓英小心翼翼地上前,“陛下,诸位大人都已离宫。”
梁烨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啊,他家中出事,陛下开恩,允许他回家探望。”云福笑道:“不过他家在南边,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毓英也不是蠢人,只听个“回家”就知道这人大概是不会再出现在宫中,没来由地想起前些日子从兴庆宫池塘里捞上来具尸体,听说嘴都被刀割烂,面目全非至今无人敢认,其中联系她不敢再往深想。
想起方才她同云福说那些话,忍不住后悔起来,谨慎道:“方才那些话们私下说说便也罢,万不能传出去。”
“这是自然。”云福连忙点头。
两个人说着话离开偏殿,房梁上便悄无声息地落下来个少年。
云福后知后觉地拍脑袋,哎哟声,“陛下,王大人早就走,头个出宫呢。”
梁烨本就阴沉脸色直接漆黑片,毓英赶紧给云福使个眼色,云福懊恼地闭闭眼睛,抬起手来拍下自己嘴巴,悻悻地找补,“许是、许是王大人有什急事吧。”
梁烨面无表情地看他眼,转身进殿。
云福求助般地看毓英眼,毓英轻轻摇摇头,跟着梁烨进门。
趁着毓英出门添茶换水空档,云福悄悄地跟上,小声问道:“毓英姑姑,陛下准备选秀纳妃,王大人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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