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梁烨和百官目光全都落在他身上,饶是心里没底
梁烨回宫路上异常沉默,几乎让人窥不见任何情绪,反而让充恒越发不安。
回到大都那日,好巧不巧,正是十五。
朝臣们看着龙椅上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梁烨,没敢问为何忽然取消封后大典,更没敢多问为什他忽然消失这多天。
毕竟闻太傅监国这十多天里直风平浪静,什大事都没发生——除楼烦和东辰开战事。
对此大梁朝野都保持着高度统态度:你们爱怎打怎打,们坚决不掺和。
船离岸边越来越远,梁烨身后终于传来急促马蹄声。
“主子!”充恒往旁边狠狠啐口血,“都解决干净。”
梁烨翻身下马,面无表情地将掌心不甚扎进去脏东西拔出来。
充恒往左右看圈,没有看见王滇身影,顿时明白过来主子没能追上人,心里咯噔下,小心翼翼地看向梁烨。
梁烨低头用布条仔细地往掌心上缠,垂着眼睛道:“王滇往水里扔封信,让人捡回来。”
老百姓们不愿意打仗是因为打仗受苦最后还是自己,朝廷上下不愿意是因为国库里实在是拿不出银子来。
新任户部尚书祁明忙得焦头烂额,事实上他在初清晨忽然收到升迁户部尚书圣旨时,整个人都是懵,毕竟昨天他还同王滇起上朝,甚至约好初这天下朝后去应苏坊吃茶。
然而皇命不可违,即便他再纳闷,也老老实实接旨意,之后他同老师闻宗打探消息,闻宗却是讳莫如深,只嘱咐他好好干。
可问题是事情突然,他之前虽然直跟着王滇,但王滇行事方法同寻常*员大相径庭,王滇也直在用心地教他,奈何他愚钝,只能学得知半解,他本意是想请王滇过来继续交接十几二十几天,谁知道陛下跟王滇齐齐不见踪影。
总而言之,他摸不上来王滇之前那些细致安排,而且银子真是肉眼可见得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每天点卯时都恨不得辞官。
“是。”充恒挥手,身后便有数名暗卫齐齐跃入冰冷水中,约莫过刻钟,有人带着早已被浸泡得不像样信封上岸。
水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梁烨撩起眼皮看眼上面洇开污糟墨迹,伸手拿过来,布条中渗出血很快就将信封角染红。
梁烨盯半晌,而后随手将那泡烂信封扔到地上,翻身上马攥住缰绳,沉声道:“回宫。”
充恒忍不住低头看向地上那封信,然而很快就被马蹄踩得稀烂,陷进泥里。
按照原定时间,他们本该是两日前启程回大都,但是因为主子追到云水,不等不快马加鞭,原本十天路程被压成五天,行人跑死好几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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