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烨时没看懂他眼神,只觉得呼吸停滞瞬间,沉声喊人:“王滇?”
“嗯。”王滇使劲按按眉心,“你怎来?打完仗应该好好休息。”
“不累。”梁烨脚将那碍事碳炉踢远,顺势坐在榻尾,握住他赤着脚,刺骨冰凉,他皱皱眉,将
王滇端坐在梁烨下首,只安静喝着酒,有人来敬酒概不拒,笑着喝杯又杯。
梁烨瞥眼,起身端着酒碗走到王滇面前,笑道:“但归根结底,若不是丹阳王及时押送来粮草和兵器,这场仗也无法赢得如此轻松。”
王滇端酒起身,抬眼对上梁烨眼底直白欲望和喜爱,微微笑,“臣应该做。”
梁烨单手拿着碗,王滇双手扶碗以示尊敬,酒碗轻轻地碰在起,发出清脆响声,梁烨指腹状若无意地划过他手背,“仲清,这杯酒,朕敬你。”
王滇抬眼看向他,笑得温和坦然,“陛下,臣敬您。”
无法忍受疼痛,低低吼出声:“没死!”
锋利短箭深深地扎进棉被中。
王滇满头冷汗,粗喘着气,盯着那支离手掌不过寸许短箭,疲惫地闭上眼睛。
半晌,他才抖着手将那支短箭拔出来放回袖箭筒里,伸手抹把脸上冷汗,沉沉地吐出口气。
打胜战自然要庆功。
盛满碗酒被饮而尽,因为喝得急,清冽酒从嘴角溢出,滑过修长脖颈,沾湿新换衣衫。
梁烨眼神微暗,捏紧手中碗,同样口喝个干净。
尽管庆功宴热闹非常,但梁烨依旧觉得又渴又饿,尚未从杀戮和刺激中平复肠胃疯狂地想要用血肉充饥,王滇风轻云淡地坐在那里,就像是这场庆功宴最丰盛主菜,让他浑身血液都在叫嚣渴望。
终于熬到半夜庆功宴散去,梁烨也已经饿到极点,他当着众将领面回自己大帐,又悄无声息地绕到王滇营帐外,挥退守帐士兵。
掀开帘帐,王滇正靠在榻上看书,手边放着个碳炉在烤火,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看向他。
漆黑天幕下,篝火燃得热烈,士兵们聚在起难得吃上肉,激动得大吼大叫,吵闹非常。
大帐中,梁烨坐在主位上端起酒碗,笑道:“此次胜仗,全仰仗诸位弟兄们骁勇善战,朕话不多说,先干为敬!”
说完,仰头将大碗中酒饮而尽。
虽然皇帝这说,众位将领也不敢这认,自然是狠狠赞扬陛下在沙场上英勇杀敌雄姿,全都仰仗于陛下,陛下万岁,末将必当誓死追随,天佑大梁云云,好出帝将和气局面。
毕竟是在打仗,士兵律不许饮酒,将领们喝得也只是度数极低清酒,尽管只是清酒,皇帝老大这般夸奖,那也十分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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