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来历不简单。”卞沧道。
见他没有下文,荀阳怕惹人心烦,也不敢再多问,只想着私下再去打听番。
密牢昏暗,长长甬道走许久才到头,最里面牢房中,坐在轮椅上崔琦正在看书。
“崔大人。”卞沧停在牢门前。
崔琦抬眼看向他,神色淡淡道:“卞大人来得有些早。”
“大人,宾白他只是时糊涂。”荀阳讪讪笑道:“学生再多去劝劝他,他定然能弃暗投明,迷途知返。”
密牢大门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
“忠君爱国本无错。”卞沧说:“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如你般知进退识时务,何必强求?”
荀阳尴尬地笑笑,“学生能走到今日,全仰仗大人您栽培,岂能不知感恩。”
“你看这牢中众人,劝得过来吗?”卞沧叹口气,“明知陛下非明主,却还是味追随,这便是愚忠,待来日陛下可不会感激他们追随之功,该杀时依旧会手起刀落,帝王无情,何必满腔忠心付诸东流。”
“在他生辰那日。”
卞云心登时委顿在地,不可置信道:“不,不,不会,不!您不是说他去战场上建功立业吗?烨儿都能活下来,他肯定也能活下来,若烨儿知道他是自己弟弟,肯定不会眼睁睁看他死……大人,您就让见见他吧,什都不会说,只求远远能见他面!大人!”
“陛下下令杀他,会带他头颅回来,届时去求陛下吧。”卞沧长袖挥将人甩倒在地上,面无表情地向前走去。
“不……”卞云心趴在地上恸哭出声。
“娘娘,娘娘!”旁边宫女匆忙起来扶她。
“是崔大人生性聪敏。”卞沧拢着袖子坐在狱卒搬来椅子上,“若非你查到头上,该安生些日子。”
“卞大人说笑。”崔琦合上
“大人说得是。”荀阳道:“只要能让百姓过得更好,谁坐在那把龙椅上都无所谓。”
卞沧目光微顿,“记得当时你和当初舞弊牵连荀曜是同族?”
“也算不得同族,已出五服。”荀阳说。
“可惜。”卞沧摇摇头。
“大人意思是——”荀阳被他说得云里雾里,没摸清他意思。
卞云心把抓住她胳膊,含着泪压低声音道:“烨儿是不是知道儿非陛下子嗣?他们是不是都知道!?可也是被逼!他凭什要杀儿!将他养大,他凭什杀儿!!”
“娘娘,不可妄言。”宫女赶紧捂住她嘴。
卞云心哭得痛心,“为什就不能留他命……为什就不能让再看他眼……”
身后哭声渐远,旁边地青年*员笑着迎上来,“卞大人。”
“叔濯啊。”卞沧看他眼,“知道你为何事而来,不必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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