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是第三日中午醒的,醒来的时候,疲惫的谢夫人已经被戚秋换下来去休息,屋子里便只有戚秋和一众下人。
戚秋看着谢殊出神。
谢殊这顿棍伤打的是背部,整个后背都有棍伤,戚秋曾悄悄地看了一眼,只见背脊上面全是纵横的棍伤,有好几道伤口现在还往外渗着血,最轻的也是泛着乌青的淤血。
她指尖一颤,低下头,半天都没有说话。
外面已经晴天,一两下了两天的雨,瓦檐上的积水往下
曹屯顿时傻了眼。
谢殊竟然自己直接交了令牌!
漠视着魏安王,谢殊什么也没说,可那眉眼间的狠戾却是丝毫不减。
曹屯和吴哲不发一声,一旁的陈可却是不着痕迹地紧了紧手,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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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目光从曹屯身上一直扫到了谢殊身上,可见是听到了刚才的动静。
魏安王的脸色很难看,眉眼间带着阴骘。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殊,淡淡地说:“今日起,谢殊就在家好好养伤,手里头的差事就先交给陈可来办吧。”
曹屯心里顿时一沉。
他知道这是魏安王在要谢殊手里的权,想要以养伤的名义架空谢殊。
他嘴唇蠕动了一下,话还未说出口,一旁的陈可便欣喜地在满是雨水的地上跪了下来,高喊道:“手下一定尽心竭力完成好王爷布置的差事。”
谢殊被架回谢府的时候起了高烧,谢夫人和戚秋焦急的等在屋子外面,急得团团转。
谢夫人显得格外忧心忡忡,戚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焦急之中还带着一头雾水,仔细回忆了一遍原著,却也不记得有这个情节,想问谢夫人却又顾及着院子里一众的下人。
等处理好身上的棍伤之后,谢殊这场高烧烧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时这才好转一些。
此事也惊动了宫里,皇上派了太医出来照料谢殊,太后和两位贵妃也送过来了两份补品,倒是魏安王府一改往日亲热的常态,连魏安王妃都没有前来探望。
谢夫人脸色阴沉,却什么也没有说。
曹屯心有不甘,还想再说,谢殊却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想要起身。
想到谢殊身上的伤势,曹屯心里一慌,也顾不得说话,赶紧和吴哲一起将谢殊扶起,就见谢殊眉眼抬起,目光重重地盯着魏安王,里面暗含戾气,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凶兽。
曹屯还是头一次见谢殊的脸冷成这个样子。
谢殊没有说话,目光落在魏安王身上,手伸去腰间将锦衣卫的令牌给取了下来,那纯金打造的令牌在雨水的冲刷下更加耀眼,谢殊却没有丝毫留恋。
谢殊冷笑一声,锋利的下颚微抬,透过雨幕也能看到他脸上的桀骜,他抬手将取下的令牌扔给站在檐下的魏安王,那令牌掉到魏安王脚下,在台阶下滚动了几圈之后,落在了一旁的花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