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依旧很白,看公公担心不已,连忙上前斟杯热茶。
咸绪帝捧着茶盏,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杯沿,若有所思样子。片刻后,他长叹口气,开口道:“他既然已经查到这里,那是不是说……可以把人撤下。”
说完后,咸绪帝却是垂下眸子,沉默下来。
外面落雨纷纷,扰乱深夜寂静。
李公公心里明白这是咸绪帝想把对谢殊监视给撤。咸绪帝自从经历过四皇子死后终是性情大变,变得疑心深重,不敢相信身边人,这两年便是对着谢侯府和魏安王府也是多加小心着。
谢殊接过,问道:“陛下何时起这段咳嗽?”
小太监低声回道:“有段时日。”
谢殊皱皱眉头,“御医不曾瞧过吗?”
“瞧过。”小太监说:“只是吃药还是如此。”
紧皱着眉头,谢殊刚想说什,便听到殿内又传来阵撕心裂肺咳嗽声,他不禁回头看去。
经神志不清,把谢殊当成已故四皇子。
故而谢殊当时并没有带走玉佩,就算太后开口对谢殊说既然是放到你手里,便是你,谢殊也只道先寄存在皇宫里,等急用之时来取。
可这急用之时,他身为谢府世子何时会有急用之时,谁都知道这不过是谢殊推辞借口罢,他并不打算要这枚玉佩。
而后十年,谢殊也都没有提过这枚玉佩,仿佛不记得此事般,可除夕夜那日,谢殊却突然进宫,跪在咸绪帝跟前来讨这枚玉佩,而后笔笔从钱庄里取银子。
谁也不知道他要做什。
只是这时候,他却不敢开口,低着头,沉默着立在旁。
咸绪帝也没再开口,捧着这盏热茶静静地坐着,不知过去过久,送谢殊出宫太监回来禀报时,他这才动动身子。
抬起眸子,咸绪帝抿口已经凉掉茶,望着外面阴沉天,终是说
只见亮着烛火宫殿内,咸绪帝人站立在桌子边,弯着腰,掩嘴撕心裂肺咳嗽着。
养心殿内金碧辉煌,可偌大殿内只有咸绪帝人,他站在烛光下,明亮光却越发显得他有些孤单落寞。
*
等谢殊走后,守在门外公公这才进来,“陛下,时辰尚早,您再歇息会儿吧。”
咸绪帝坐在椅子上,闻言望望外面黑沉夜,这动,便又咳两声。
谢殊知道此事瞒不过咸绪帝,闻言只道:“臣想做些生意。”
什生意能用这大笔银子?
咸绪帝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打发他借口罢。不过他倒也没再接着问什,毕竟那玉佩既然已经赐给谢殊,那便是谢殊。
挥挥手,便让谢殊退下。
守在门外公公打开门,谢殊抬步走出去,檐下站着小太监连忙递过来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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