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雪不防她这问,他先是怔,随即垂下眼睫,“用你,等你从夤夜司出去,会还给你。”
“你离世十几年,在云京还有可用银钱吗?”
倪素咳嗽几声,嗓子像被刀子割过似。
“也有位兄长,他年长许多,在家中受嫂嫂管束,常有身上不得银钱用时候,”徐鹤雪主动提及自己生前事,本是为安抚她此时难受,但好些记忆盘旋而来,他清冷面容上也难掩丝感怀,“那时年幼,生怕将来与兄长般娶个泼辣夫人,不许买糖糕吃,便藏些钱埋在棵歪脖子树下。”
倪素身上疼得厉害,神思有些迟缓,却也能察觉得到,这道孤魂正以这样方式安抚她不堪,她眼眶里还有些因疼痛而湿润泪意,扯扯唇:“你喜欢糖糕啊?”
时间推算,兄长被害时,与你正在半途。”
徐鹤雪静默半晌,才道:“旦夤夜司插手此事,自会有人让其水落石出。”
“会吗?”
倪素恍惚。
“那你可要放弃?”徐鹤雪什也看不见,只能循着她方向,“倪素,你若真要放弃,在光宁府司录司狱中,你就不会花钱请狱卒去太尉府送信。”
徐鹤雪想想,说:“已经不记得它滋味。”
倪素“嗯”声,这狱中灯烛暗淡,她望着他:“你是为去请人写手书,怎可能让你还。”
“徐子凌,等出去,请你吃糖糕。”
倪素没说话。
她让狱卒送去太尉府那封信其实是岑氏亲手所写,当年南边流寇作乱,倪素祖父救过泽州知州命,那位知州姓蔡,他孙女蔡氏如今正是太尉府二公子正妻。
岑氏写这封信提及这段旧事,也不过是想让倪素在云京有个投奔之处。
“你哪里有钱请人代写手书?”
倪素忽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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