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再扰诸位雅兴,倪素先行步。”
倪素唇边牵起极淡笑,朝几位娘子打揖。
“曹姐姐,诸位,先送阿喜妹妹回去。”蔡春絮横孙娘子眼,与其他几人点头施礼,随即便赶紧追着倪素去。
抱厦里静悄悄。
“如何瞧那姑娘,她也不像个药婆……”有位娘子望着廊庑上那年轻姑娘背影,忽然出声。
蔡春絮脸色更沉,“你莫忘,你那久不来月信,成日在府里忍着腹痛不出门,是谁在茶馆里头给你看脉,开方子?她个出身杏林之家女儿,自幼耳濡目染,通些药理有什稀奇?难为你那日口口声声说个谢字,到今儿不认这话也就算,何苦拿话辱她?”
抱厦里娘子们只知道孙芸这年常病着也不出门同她们来往,却不知她原来是有这个毛病,时诸般视线涌向她。
孙芸直藏着事被蔡春絮这样大剌剌地抖落出来,她更难堪许多,“女子做这些不是药婆是什?她难道只给瞧过病?”
她干脆起身将自己手上玉镯金钏都股脑儿地褪下来,全都塞到倪素手中,“既瞧病,用你方子,给你钱就是!”
“孙芸!”
,她也有些不太自然,“听说她胡言乱语,在光宁府司录司中受刑……”
“孙芸,”蔡春絮打断她,常挂在脸上笑意也没,“看你是这年在家病得昏头!”
“你犯不着提醒。”
孙芸嗫喏声,抬眸瞧眼站在蔡春絮身侧那个干净苍白少女,又撇过脸去,“你若不将她带来这里,必是不会说这些。”
坐在栏杆畔位年轻娘子满头雾水,柔声询问:“孙娘子,到底是什缘故,你怎也不说说清楚?”
在她们
蔡春絮正欲发作,却被身旁直沉默姑娘握住手腕。
“是,”
晴日里波光粼粼,倪素迎着这抱厦中诸般莫测视线,“并不只给你瞧过病,也并非只是耳濡目染粗通药理,男子十年寒窗为功名,而十年杏林为志向,也确不同诸位,读最多并非诗书,而是医书,这本没有什不敢承认。”
“承蔡姐姐情才能早些从夤夜司出来,为你诊病,是因蔡姐姐提及你身上不好,若真要论诊金,你可以当蔡姐姐已替你付过,这些,便不收。”
倪素轻轻抛,所有人只见那几只玉镯金钏摔在地上,金玉碰撞声脆响,玉镯子碎成几截。
“你们不知,”
孙娘子用帕子按按发鬓,“这姑娘做是药婆行径。”
什?药婆?
几位官家娘子面面相觑,再不约而同地望向那位姑娘,她们脸色各有不同,但在她们这些官宦人家认知里,药婆确不是什好听。
“孙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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