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
吴太师咳得沙哑声音既出,所有仆人们立即被内知挥退,房中时寂静下来,那道门被内知从外面缓缓合上。
“出来。”
吴太师眯着眼睛,打量门缝外透进来道细光。
“爹,还难受……”
是咳嗽得厉害些,再吃些药,应该就好。”
“太师多注意些身体,官家虽没见您,但是贵妃娘娘这些日子都在官家跟前呢,”梁神福收好茶,便知道自己该多说些话,“当年官家微服巡幸江州,正遇上那儿个姓方纠集众庄客农户闹事,若不是您临危不乱,敢孤身与那姓方周旋,招安他,指不定要闹出多大事来呢……”
那时梁神福便在正元帝身侧随侍,正元帝时兴起要去寻访山上座道观,却带少人,上山才发觉那道观早已被帮子人数不小盗匪给占。
“您如今虽然已不在朝,但您先头功劳苦劳官家心里都还记着呢,再说,还有贵妃娘娘呢,她又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衙内真去给人偿命?”梁神福喝口茶,继续道,“那到底只是个举子,官家连他面都没见过,可衙内不样啊,自从安王殿下夭折后,官家就直没有其他子嗣,衙内入宫看望贵妃次数多,官家瞧着衙内也是不样……”
梁神福压低些声音:“太师啊,官家是最知道骨肉亲情之痛,您老来得子本也不易,官家是不会让你丢这个儿子。”
吴继康身形僵,靠在床上,隔着屏风与珠帘他根本看不见坐在外头父亲,他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更孱弱些。
可他没有听见父亲给他任何回应。
心里慌张更甚,吴继康再不敢在床上待着,起身掀帘出去。
“跪下。”
只听父亲冷冷
“梁内侍说这些都晓得。”
吴太师听梁神福这番话,才吃颗定心丸似徐徐叹:“此事本也怪,官家要再推新政,所以荫补官这块儿便收得紧,知道官家待吴家,待贵妃已是极大恩宠,便想着要康儿他争些气,不以恩荫入仕,以此来报官家恩德,遂将其逼得太紧些,以至于他做下这等糊涂事……”
三言两语,吴太师便将自己这番拥新政,报君恩热忱说得清清楚楚,梁神福是在正元帝身边最亲近内侍,他在宫中多年,如何听不明白吴太师这些话到底是想说给谁听,他笑笑,说:“太师这些话,官家若听,定能明白您忠君之心。”
虽说是拿人手短,但梁神福到底也不是只看在吴太师那连罐子都极其珍稀茶叶份上,而是官家心向太师,他自然也就心向太师。
梁神福带着太医局人离开,吴太师坐在椅子上又咳嗽好阵,仆人们进进出出,珠帘摇晃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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