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确像是患癫症。”
倪素进门,便见吴岱又哭又笑,眼泪鼻涕都不会擦,嘴里也不知嗫喏着什,她走上前,扣
“此事急不来,敏行。”
孟云献含笑轻拍两下他肩,“眼下却有另桩事要问你,你平日里滑得跟泥鳅似,怎今日也与崇之般,站在蒋先明那头?”
“……您这话儿说,这不讨官家开心呢吗?反正在御史台询问百官,清查玉白马踏飞燕是蒋御史又不是,只是见局势稍微明朗那些些,便上赶着说些漂亮话儿罢。”
裴知远凑近他,低声,“御史台如今有官儿承您情,不信昨儿您没得到信儿,蒋御史忙活个月清查来清查去,最后那尊玉白马踏飞燕,却在吴岱被抄没后还没来得及清理上报家财里……”
吴岱如今已非检校太师,是个实打实庶人,他被抄没家产之巨,之前逢着过年,主事*员还没整理完全。
不深邃。
以至于孟云献与张敬都在不知不觉中做君父手中利刃,终造就如今这般敕令如天,莫敢不从局面。
“嘉王是谏臣强逼官家过继来养子,官家对嘉王心中又怎能没有芥蒂?嘉王幼年在宫中日子本就不好过,后来先皇后又忽然有孕,生下安王,养子又如何能比得上亲生骨肉?嘉王在宫中处境自然就更尴尬,即便后来安王福薄夭折,嘉王与官家之间龃龉之深,已非三言两语便能说得清……”
裴知远顺着孟云献话说下去,“嘉王巴不得离云京越远越好,又怎可能正好在那时上道请安折子?那时机也太巧妙。”
即便是裴知远与孟云献,也没有那个把握能将嘉王劝回云京,眼下也不是什劝诫好时机,他们本欲徐徐图之,岂料嘉王却出人意料地上道请安折。
孟云献不可置否,“即便如此,官家不也没治吴岱死罪?”
到底,官家还是惦记着几分吴岱当年舍身救主情分。
马踏飞燕从吴府被抬出当日,吴岱神情灰败,瘫坐在折背椅上言不发,这几月来直守在吴府官兵带着所有被记录在名册之上财物很快离开,偌大宅院竟只剩下名老仆。
蒋先明奉旨询问过吴岱,但他却是副痴态,整个人恍恍惚惚,什也答不出,他此时依旧是呆滞,只瞅着亮堂堂门口,没会儿便呜咽出声。
老仆在后廊里边煎药,边用袖子擦额上汗,他根本不知有两道身影堂而皇之地进正堂内。
“所以崇之,才是嘉王回京理由。”
孟云献说道。
“嘉王只是回来见老师,却不知该喜还是忧啊……”
裴知远神情复杂。
嘉王回京本是好事,可如今来看,纵是他们有意,嘉王也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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