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不值几个钱。”倪素给
她
颗糖，又说，“你瞧见她身上穿
料子
？那样好穿着，必不是寻常人家。”
倪素自然也有自己心思，即便如今那妇人用不着她诊病，但她以礼相待总是没错。
阿芳不言，她母亲说，为妇人诊病女子是没有什好名声，但偏偏她面前这个姐姐很奇怪，她专为女子诊病，却不能说她名声坏，大家边敬佩她为兄伸冤勇气，边又对她行医之事讳莫如深。
“倪姐姐，你是不是也在等雨停？”
“
实在担不得‘不起’这三字，为人血亲，只是做应该做事。”倪素在旁拨弄炉中炭火，重新添茶。
“近来天阴雨多，夫人膝盖若常常不适，便多用用这法子，多少也能减轻些疼痛。”
“多少钱？”
妇人轻拍名女使肩，那女使立即要取身上荷包，倪素忙摇头，笑道：“只是些艾叶水，为您热敷也不是，如何能收您钱？”
妇人没说话，手中捏着圈佛珠，她瞧着倪素，只等女使为她热敷完毕，便起身告辞。
她左膝似乎屈下，便问，“您膝盖可是不舒服？不如进来坐下吧？”
妇人仅仅只是思虑瞬，便点点头，由女使扶着进门。
堂中收拾得很干净整洁，即便是她这般讲究人，竟也从此女屋舍中挑不出丝不好。
桌上有热茶小点，妇人只坐会儿便见那小娘子从后头出来，手中端热水，还没走近便有艾叶香气。
“您膝盖疼，若不嫌弃，便用这艾叶水敷敷吧。”倪素将水盆放到凳面上，因着两旁有女使，她也没自己动手。
自始至终，她也没说明过来意。
“夫人，您觉得她如何？”出医馆，名女使将妇人扶上马车，小心翼翼地询问。
妇人拨着佛珠，在车中坐得端正，她细细地想着那小娘子方才行止作为，“瞧着是个极好模样，也是个知礼知节，看便是在家中受过好教养，她家里若不出这样事，只怕她也不必出来抛头露面地讨生计，个姑娘家，也是极不容易。”
马车从医馆门口离开，倪素收拾桌面上东西，对面药材铺里小女儿阿芳才十二三岁，这几日常来倪素这里玩儿，她手撑在桌角，嘟囔着，“艾叶你不也是在家买？那不要钱？何况她怪怪，也不知是做什来。”
方才那妇人来时，她便在门外玩儿。
两名女使望着妇人。
妇人瞧倪素片刻，朝她二人轻轻点头。
有屏风遮挡，女使们掀开她衣裙，卷起她绸裤，用拧干热帕子扶上她膝盖。
“听外头人说，姑娘是个很不起女子，你兄长事，实在令人惋惜。”
妇人眉头舒展些，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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