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徐将军如今回幽都去。”
青穹拽拽他衣袖。
风吹得倪素耳廓发疼,她开口:“范叔,您可不可以告诉,青穹阿娘为何会知道当年内情?”
范江瞧瞧她,又去看青穹,见青穹朝他点头,他才慢吞吞地开口,“知州府着火,要找人修缮,就是其中
那人听见他声音,便猫着腰往外头望,见青穹骑着马,旁边还有个同样骑马年轻女子,他拄着拐从墓碑后面慢吞吞地走出来,手中还拿着张布巾。
“又有小孩儿来这儿?”
青穹看他手里布巾很脏,便知道是从那墓碑上擦下来。
“诶。”
范江反应慢,应声,又瞧着倪素,“这是?”
抬头撞见倪素目光。
“你为何直没与说,他有墓?”倪素三两步走近他。
青穹沉默瞬,而后才道,“那并非是为祭奠他而立墓碑。”
这里人如何会祭奠他?
倪素知道,十六年前官家下敕令治徐鹤雪死罪,而蒋先明从民意对徐鹤雪施以凌迟之刑,他从民意,是雍州民意。
邻县做活。
他腿脚不好走不太远,也做不重活,去无非也是给人做箱笼,柜子。
倪素与青穹在雍州待半月,也没见他回来。
“桌上放着糖果子,定是他给买。”
青穹说着从井里出来,将上面木板盖上锁好,自他阿娘回到幽都之后,他便与阿爹来到这井下住。
青穹从马背上下来,走到他爹面前与他两个在旁小声说话,倪素也翻身下马,她手下意识地抓着药篓系带,离那墓碑越近,她越能看清上面被小孩儿用木炭乱画痕迹,歪歪扭扭“坏人”还没被范江擦干净。
“徐将军生魂竟能回来?”
范□□须颤颤。
“阿爹,这位倪姑娘便是招他回来人。”父子两个说话都慢吞吞,青穹终于将事情都给他说清。
“徐将军在哪儿?”
丘陵底下沟壑青苍,嶙峋崖壁之上立着座墓碑。
冷风吹着倪素面纱,她在与道孤魂相伴入京路上便已经学会骑马,此刻在马背上,她手握缰绳,不曾走近,却也看得清那墓碑之上镌刻入里,他名字。
折断银枪嵌在墓碑前,青穹说,那是他生前所用,而十六载风吹日晒,银枪生锈,面目全非。
“阿爹,您别躲着!”
青穹瞧见躲在墓碑后面身影。
井底下尸首当年都被玉节将军令人全数挖出收葬,他阿爹是个木匠,在井下开凿出更宽阔地方,弄得倒也像个家。
“那他又去哪儿?”倪素问。
“应该去城外。”
青穹猜测着,“已近黄昏,这个时候应该没什人会路过桑丘,爹应该是去给徐将军扫墓……”
他话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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