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应该转身就走，如果她没有紧紧地攥着他
衣袖话，徐鹤雪对上她那双清亮眼睛。
她摇晃他衣袖，怎
也不肯放手：“
还是想跟你去。”
“惹你生气
。”
徐鹤雪看不太清她神情，“忘生前许多事，唯记得
些曾认为重要，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吃过这种糖，你尝尝，若觉得好，往后，再买给你吃。”
“你自己没有先尝过吗？”
徐鹤雪“嗯”声，“没有。”
他话音才落，倪素立即捏起块抵到他唇瓣。
他似乎要出去。
倪素听见他步履声。
她手指揪紧被子边缘，下睁开眼，坐起身，毫不犹豫地伸手牵住他衣袖。
徐鹤雪顿。
他回头，模糊视线里，她手似乎伸到枕下。
倪素在营帐中裹着被子，灯烛光影铺展在帐帘上，夜里风沙吹得厉害，她怀抱心事，几乎到天蒙蒙亮时才有分困意。
但听见外面整兵声音，她又立时清醒许多，营帐外有步履声近，她见那道霜白衣袂，便下意识地闭起眼睛。
帐中光线晦暗，徐鹤雪眼前有些模糊，他动作极轻地走近床前，站片刻，也没将竹床上女子看清。
被子被她卷在腋下，成团。
他俯身，摸索下，从她身下抽出被子来盖在她身上。
他猝不及防，僵下，缓缓张口，咬住。
“好不好吃？”
倪素看着他，却无法从他清冷面容上看出丝毫反应。
徐鹤雪给不她回答。
他咬着那颗糖，片刻才道：“你再睡会儿吧。”
倪素将被帕子包裹东西放在膝上，掀开来才发现，里面竟是雪白乳糖。
她抬起头。
“请段嵘买。”
徐鹤雪垂眸，看着自己被她抓着衣袖。
倪素看着他，“为什给买这个？”
倪素呼吸都放得很慢，她闭着眼，却越发清晰地感受到他举动。
幸好他看不清。
否则他会发现，她眼皮在颤动，装睡得并不那熟练。
他动作停会儿。
倪素不知道他在做什，她听不见任何声响，连衣料摩擦声也没有，在她就快要抵不住好奇心睁开眼偷看时候，她只觉枕头底下似乎被他塞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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