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素立即掀开毡帘进去,只见躺在毡毯上青穹身上裹着被子,他头上长巾松许多,露出他光秃秃脑袋,稀疏眼睫耷拉着,张脸极其苍白,裸露在外肌肤竟裹附着浅白晶莹层霜。
“青穹!”
倪素跑过去,蹲下身,拂开霜粒,他手冷得彻骨,几乎与徐鹤雪身上温度般无二。
“钟娘子!请帮烧盆热水!”倪素朝毡棚外喊道。
“好……”
倪素笑下,擦干净手,接来瓷碗。
徐鹤雪看着她低头喝水,或许是在日头底下站得久,她有些渴,很快便将水喝光,白皙秀净鼻尖汗珠晶莹。
倪素看他转过身,正欲唤他,却见他与名兵士说句话,那兵士点点头,很快跑走,钻入个毡棚中,找来条干净长巾。
徐鹤雪接来,转身走到她面前,她几乎满额是汗,忘用纱巾裹脸,面颊被晒得有些发红,他边用长巾裹住她发髻与面颊,边道,“小心晒伤,夜里脸颊疼,你又睡不着觉。”
倪素“嗯”声,“在底下,你在城楼上会疼吗?”
!”
石摩奴这几万骑兵,只是丹丘先行军。
“多亏秦将军有先见之明,时间上,们倒是还可以拖得住。”沈同川拧紧眉头,不由感叹声。
在苏契勒以阿多冗之死向雍州发难之时,秦继勋便将自己私产都变卖干净,从附近县府筹集来军粮,再加上秦家与魏家两个大族自发捐出粮食,即便石摩奴切断通往天驹山山道,算起日子,他们应该也能坚持到鉴池府援军到来之时。
石摩奴就要算要等南延部落增兵,也不见得会比大齐援军来得快。
钟娘子在外头颤颤地应声。
不远处专门有人烧水,钟娘子舀盆热水来,却心有余悸,不太敢进去,正犹豫,却见只手掀开毡帘,她抬头,是那位倪公子。
徐鹤雪将热水端到倪素身边,她立即用帕子浸水再拧干,不断擦拭青穹手与脸庞
担心禁制对他造成伤害,倪素便只在城墙根底下就近救治兵士,再远些地方亦有军中或城内医工们块儿救治伤患。
徐鹤雪摇头,“不会。”
“倪小娘子!你快来!”钟娘子忽然从不远处毡棚中跑出来,面露惊恐。
那是青穹所在毡棚,倪素立即放下瓷碗,拉着徐鹤雪走近,才发现钟娘子竟还有些发抖,她脸色都发白,“他……他怎身上都结霜?”
结霜?
倪素替名兵士重新换过手臂上伤药,便用钟娘子端来热水洗净手上血迹,轻缓步履声临近,她看见雪白衣袂微荡,便下抬起头。
日光底下,浓睫落片浅淡阴影在他眼睑。
“累不累?”
徐鹤雪递上碗水。
“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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