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大人!”
雍州人有多恨徐鹤雪,就有多尊敬苗天宁,如果不是苗天宁,全城百姓,都要被胡人屠戮干净。
“知州大人!这等害死苗统制小人,凌迟他都不为过!”
“对!凌迟他都不为过!”
倪素才踏出门槛,在这铺天盖地叫喊声中,她看着那张又张愤怒面孔,忽然讽笑声。
韩清垂眸,凝视这个跪在他面前,竟敢与他堂堂正正谈论叛国旧案女子,半晌,“你个女子……能做什?”
他实在不懂,她到底从何而来这些勇气。
“做能做之事,尽能尽之力,即便是死十六年人,即便是已经过去十六年事,也没有人可以替他们选择息事宁人。”
倪素双手撑在冰冷地面,朝韩清磕头,清白雪粒子拂来,落在她发上,她很快站起身,走出廊庑。
“倪姑娘,们走吧。”青穹在庭内远远地便看见她给韩清下跪磕头,待她走过来,他问道。
家说这些,足够咱家将你下狱?”
“下过狱,不怕再下回,敢来问您,是因为有个人对说,您是值得相信之人。”
廊庑外大雪纷纷,倪素侧过脸望,“之所以知道这些事,是因为那个人告诉过,与他道来雍州,看着他在秦将军帐下做幕僚,他死,今日,靖安军才算真死绝。”
此话几乎令韩清脑中阵轰然。
“你……”
“倪小娘子?”
赶着来拜见知州秦老族长由身边奴仆拨开人群,眼瞧见她,见她身上带着包袱,便问,“你要走?”
“何必急着走啊?”魏族长也拄拐过来,听见这话,便插句。
他们两人对待倪素态度转变太大,他们自己也发觉,两人相视
“嗯。”
倪素点点头。
知州府外聚集许多人,倪素还没走近,便听到他们纷杂吵闹声音。
“苗天宁苗统制多好个人啊……怎却是给人害死……”
“知州大人!请您上书官家,为苗统制讨回公道啊!”
韩清反应过来她口中人,便是那位杀耶律真,却生死不明倪公子,“你说,他是靖安军旧人?”
“是。”
倪素颔首,随即她双膝屈下去,跪在韩清面前,仰头,“韩使尊,知您为人清正,张相公临死遗言,您必定记在心中,倪公子是为死去靖安军亡魂而活,如今,他却为国为民而死,除您,不知还能有谁,可以还靖安军清白……”
“倪素恳求您,倘有日,能令他们名字清清白白地存在于世人笔墨,就请您,与如您样惦记此事人,与道,为他们不平。”
她并不点破韩清与他身后孟云献之间关系,她是在对韩清说这些话,也是在对远在玉京孟云献说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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