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拣他断枪,像他老师样,为他擦拭身后名。
“可是谭广闻死,他还没有说出真相。”
青穹声音变得很低落。
“他说与不说,都不重要。”
“为什?”
“哦……”青穹点点头,他又看会儿徐鹤雪背影,“阿爹说,他当初与阿娘就是这样成亲,没有什人在旁,只有他们两个,但那也没什不好。”
徐鹤雪转过脸来。
“给你们剪个囍字,虽然剪得不好,多少添些颜色,”青穹望着他,“徐将军,您看见吗?”
“看见。”
徐鹤雪颔首,倒碗姜茶给他,“多谢。”
她裹在厚实被子里,没有为他身上冷所扰,双颊泛粉,睡得很安稳。
院子里有人扫雪,徐鹤雪听到这阵声音,他便小心翼翼地起身,坐在床沿,动作很轻地整理自己衣袍,梳理好发髻。
青穹冬日里觉少,为让自己过分僵冷身子能够暖和那些,他学着倪素用艾叶煮水,先泡泡脚,又起来扫雪。
“吱呀”开门声响,青穹立时直起身朝对面檐廊底下看去,徐鹤雪只着朱砂红袍衫,单薄衣袖被清晨寒风吹起,他双腕洁白,而手背筋骨分明。
“徐将军。”
,以及些言辞稚嫩诗词。
“你怕打不开它,还将锁给撬?”
倪素额头抵在他怀里,声音带笑。
“……嗯。”
徐鹤雪应声。
青穹不明白。
“因为自下而上,有太多人希望他不要开口。”
青穹捧着姜茶,炉火烧得猩红,时有淡薄
青穹接来姜茶,小口小口地喝,他身子暖多,话也变得多,自顾自地便与徐鹤雪说起在雍州,他变成小光团之后事。
徐鹤雪安静地听。
听他说倪素在荻花丛中捧回那团光,听他说倪素躲在毡棚里哭,听他说,倪素在知州府里痛打谭广闻。
听他说,
倪素在雍州两姓族长乃至百姓面前,堂堂正正地提起“徐鹤雪”这个名字。
青穹脸上露出笑容。
他五官迟钝,笑容很僵硬,却依旧透露着几分不寻常意味,徐鹤雪双眸清淡,依旧是那样张冷若冰霜面容,他“嗯”声。
厨房里锅灶被青穹烧起来,他就在灶边边添柴边烤火,伸长脖子看着锅里煮粥,又见徐鹤雪在另边炉上放个瓦罐,他不由问,“徐将军,那里面是什?”
“姜茶。”
徐鹤雪淡声答。
那把锁钥匙,他早已记不清丢到哪里去。
“那些就已经很好。”
倪素声音里裹着浓浓困意。
她呼吸趋于平缓,双眼睛闭起来,很快在他怀中沉沉睡去,满室寂静,徐鹤雪安静地看着她。
天色越来越明亮,他视线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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