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水粮再断下去,可是会死。”太平这场落湖也不是随便落,陈公公只有这个侄儿,他不可能不管。
婉儿点头,陈公公确实没有理由不救侄儿。
正当此时,春夏走近寝殿门口,恭声道:“殿下,太子来。”
太平与婉儿相视眼,颇是惊讶。
这个时辰太子李贤应该在朝堂,怎会突然跑到这里来?
婉儿震惊地看着镜中自己,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她视线悄然游移,望向铜镜中太平,她笑意盈盈,眸底虽有惊艳之色,却还是如既往地天真烂漫。
若太平也是重生之人,只怕根本忍不住要上前相认。
她与她错过那多年,明明相爱却非要伤彼此个遍体鳞伤,若是双双重生,以太平性子怎能继续错过?
太平不是不想认,只是还不到认时候。她强烈压抑着上前拥住她冲动,笑道:“瞧!这样赏心悦目多!”
女为悦己者容。
下巴不顺手,索性手捧住婉儿左颊,温暖掌心熨在婉儿脸上,也不知是婉儿脸颊发烫,还是她自己手发烫。
婉儿起初还恼她胡闹,可渐渐地竟情不自禁地沉溺在太平温柔之中。饶是她筑起千种心防,只要眼前人是太平,总能轻易碾碎她防线,撞得她心房砰砰作响。
她与她离得这般近,年少模样映入彼此眼中,悄悄烙入彼此心底。
当觉察到呼吸变得微沉,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后挪挪。
婉儿绷着淡淡语声,“画完?”
“太平!”李贤声
婉儿也不能免俗,况且说她“赏心悦目”者,还是她心心念念心上人。她不敢笑得太过,却也忍不住嘴角扬笑意,“妾是罪臣之后,如此打扮,未免太过招摇。”
“放心,也只有本宫能瞧见,出这千秋殿,也不准你这样打扮。”太平凑近婉儿脸侧,笑望着镜中婉儿,“在宫中,太过美艳可不是好事。”
“霸道。”婉儿寒脸。
太平轻笑,“整个长安城都知骄纵,霸道又如何?”
婉儿鲜少有在太平面前语塞时候,这话她确实没有办法反驳。她只好换个话题,“万今日没人来求情呢?”
“还差点。”太平哑声说完,放下眉笔,拿起口脂,用食指抹起些,正欲涂上婉儿唇瓣。
婉儿心神微乱,慌忙扣住太平手腕,急道:“妾……自己来吧。”
太平心跳狂乱,她也怕再亲近下去,露马脚,徒惹婉儿厌恶。当即顺着婉儿话,把口脂递过去,“给。”
婉儿接过口脂,侧过身去,不敢再多看太平。只见她匆匆沾口脂,对镜抹上自己唇。
柳眉眉尾微扬,衬上鲜红口脂,若是眉心点上梅花,那便是她最得意时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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