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看她准备去殿外烧,急忙唤住她,“就在这儿烧。”这次她必须确保红蕊没有藏下来。
红蕊领命,取火折子来,把小札当殿烧个干净。
“开窗。”婉儿提醒红蕊,万随后裴氏来,或者是武后来,不至于引人猜疑她到底烧什。
红蕊将殿中窗户都打开来,焚烧气味很快便飘出后殿。红蕊把铜盆里面灰烬刮下,用宣纸包起来,偷偷埋在宫殿后墙下。
果不其然,半个时辰后,裴氏领命前来探视。
红蕊关切地道:“若是不舒服,还是要请太医。”
婉儿摇头,将她手捏得紧紧,“你静静地陪着便好。”
红蕊垂头,“诺。”
这世,她不会让自己有事,也不能让太平有事。她亏欠她世,她必须快些好起来,补偿那些年她错过时光。
“红蕊。”婉儿忍忍泪,忽然哑涩唤她。
,就算会忌惮当初那句毒誓,他也可以等太平死后,将太平挫骨扬灰,算起来,他也不算违背誓约。
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罢。
太平从喜欢她那日开始,便把她放在第位,从未想过自己会如何,只求护她安然。可她却躲再躲,逃再逃,用所谓“为你好”,给太平留下那煎熬三年。
她公主最后定没有太平长安,更不会福履绥之,那三年是她给太平人间地狱,是她亲手推进去地狱。
婉儿合拢小札,眼泪簌簌,无休无止。
婉儿哭得久,眼睛有些发肿,泪痕也未干,定然是藏不住她哭过痕迹,她索性痛哼起来,看着裴氏走近,她佯作强忍痛楚模样,艰难地挪挪身子。
裴氏看她这模样,定是忍不住痛哭鼻子,“天后命奴
红蕊柔声答道:“奴婢在。”
婉儿别过脸去,将太平留给她小札递给红蕊,沉声道:“烧。”
红蕊愕然。
“这次,必须烧。”婉儿不想再看见这三十二个字,也不想太平再写这三十二个字。
红蕊接过小札,恭敬地拜,“诺。”
小札上那三十二个字,是太平上辈子最后情话,也是她上辈子绝笔。如今字句,都像刀子染悔恨剜着她心,鲜血淋漓。
这回她后悔,切切实实地后悔。
红蕊瞧见婉儿哭个不停,方寸大乱地跪在床边,劝慰道:“才人这是怎?可是哪里不舒服?”说话间,红蕊急忙瞥好几眼她伤口,虽说伤口并没有流血,伤处却鲜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红蕊拿起边上药膏,“奴婢再给才人上回药,太医说这药膏里掺和止疼药粉,才人若是觉得疼极,可以多上回药。”
“红蕊。”婉儿把抓住红蕊手,眼眶通红,泪光盈盈,“只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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